千千看书>青春校园>美人相师>22.风流道士

还是周芷清最先反应过来,一手拽过还傻站着的商慈,一手拎起裙摆,跑得比兔子还快。

商慈则死死地拉住飘动着的白纱,不让自己的脸露出半分,低着头跟着周芷清左绕右绕地出了竹林。

都是好奇惹得祸啊,在别人的地盘上撞见了偷情的场景,真是尴尬极了。

二人全然没了去灵官殿看云海的心情,做贼似的一路往山下走。

周芷清尚未经人事,乍见那火辣辣的场景,早已是红了脸,二人逆风而走,脸上的燥热驱了不少,她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问商慈:“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方才那位女子可是你妹妹?叫姜……”周芷清咬唇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姜琉?”

周芷清自然是见过姜琉的,不过跟姜婉的容貌才情相比,姜琉明显逊色很多,每次小姐们聚会赏花,姜婉哪怕是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闷声不说话,只凭那张脸就足够吸引目光了,姜琉的性子和她相反,凡事喜欢出风头。所谓家丑不外扬,旁人家的姐妹就算感情不睦,也会做做表面功夫,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针锋相对,而姜琉总爱变着法的拿话刺姜婉,这不是给人看笑话么,她因驳了嫡姐的面子而洋洋自得,殊不知自己早成了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周芷清也是由此才会对那姜琉有几分印象。

商慈默然无语,她是孤儿,哪有什么姐啊妹的,况且谁有这么个妹妹,也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姜琉和姜婉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尽力遮挡住了面容,商慈还是不敢确定姜琉有没有认出她来。

而和她在一起的道士,光看装束打扮,就与这道观中漫山可见的普通弟子很不一样,普通弟子都是一袭灰色道袍,挽个道髻了事,而那道士又戴冠又佩剑的,想来身份不一般。

上清宫隶属全真一派,主张阴阳不交,不许门下弟子婚娶。姜琉当初和冯氏费尽心思诬陷她和下人苟且,可如今她自己却和道士暗通款曲,说出去不但自毁名节还会让整个姜府成为笑柄,商慈很是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坑。

而姜琉此刻正羞愤欲死,手指搅着帕子直跺脚:“被那两人看见了,这可怎么办……”

立在她身旁的男子眉宇间亦是一派阴霾,他在观中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成了入门弟子,颇得知观器重,就等着师尊百年之后,他好接手这道观,若此时被抖落出去,挨顿责罚倒还好说,要是因此被逐出道观,他可真是冤大了。

这片竹林平时鲜少会有人来,他和许多官小姐都是在此幽会,从未被人发现,然而百密一疏,李贽看着身旁其貌不扬的姜琉,悔不该当初,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栽在这么个要貌没貌、要脑没脑的女人身上,他亏不亏!

李贽天性fēng_liú,却fēng_liú得有理智,否则也不会将那么多闺秀小姐同时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此刻心中很是恼火,面上丝毫未显。

他二人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李贽只能先稳住她,别是什么事还没发生,自己倒先慌乱起来,温声安慰姜琉,同时也是安慰自己:“那两个女子看起来是来观里上香的,应该不会讲此事说出去。”

姜琉完全听不进他的劝慰,只觉得方才那二人的身形都有些熟悉,其中一个很是像……

不可能啊,那人应该还在尼姑庵里‘享清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姜琉整个人都僵直住了,因为这个念头,心下“砰砰”直跳。

*

马车缓缓在客栈前停下,商慈跳下车,同周芷清道了别。

方才在马车上,她拜托周芷清不要将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周芷清自然是答应,这是旁人的家事,何况这事说出去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商慈这么做,并非是为了顾全姜府的名声做什么烂好人,原主都对姜府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是她。她的目的在于洗清原主的冤屈,还原主和自己一个清白,光明正大地离开姜府,和过去彻底断个干净。

凡事都要厚积薄发,而这件事握在她手中是最好的筹码。

然而商慈没想到,她还未来得及出手,就有人上赶着送上门来。

这一阵子,徐夫人头痛不止,吃了好些天的药都未有好转,周老爷无奈之下,去请了有名望的道士来家中做法事。周家人不懂这些,生怕被忽悠了,便请商慈过去旁看。

等商慈和流光到了翰林府,法事已经开始了。

只见偌大的庭院中央,设着一座法坛,坛中燃着三炷线香,一位头戴金冠、脚踩朱履、身穿黄褐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在丫鬟端着的铜盆前净手,而徐夫人面色不振地坐在一旁的圈椅里,以手撑额,样子有些萎靡。

细细地擦拭完手上的水珠,道士转过身来,面容很是白净,一双剑眉直飞入鬓角,两袖宽大过膝,走起路来,袖带摆动,颇有几分仙人气质。

那道士走到法坛前,拿起搁在桌案上的竹笔,饱蘸朱砂,深吸一口气,意念凝于笔尖,缓缓落在事先铺就好的黄纸上。

那道士运笔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商慈正好看见他画符的那一幕,暗道单看这画符箓的手法,是有几分真功夫的。

画完符,那道士从怀中掏出符印盖上,紧接着抽出腰间的桃木短剑,双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错开,剑端划过半空,继而踏起了禹步。

禹步是道士做法中常用的一种步法动作。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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