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正在正房厅堂的椅子上端坐,思量着心事。家人的嚷叫,着实让他心中就是一阵惊慌,好在吕公是久经风浪之人。他定了定神,这两个家人这时已经匆忙冲进了正房,吕公假做平静地欠了欠身子,望了一眼这两个家人,用责备的眼神对着家人慢条斯理的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是这样,官府出告示了,小人们看到后都非常害怕。”看到吕公责备的眼神,一个家人的情绪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又没有犯法,官府出个告示关你们什么事?”吕公责问道。
“官府的告示里说,我们柴桑城里出了妖怪!小人是为此害怕。”说这话的时候,另一个家人眼神中仍然露出一丝丝怯懦。
“混帐东西,朗朗乾坤,那里会有什么妖怪?”家人的话音一落,吕公即刻大怒,站起身来对二人厉声骂道。
堂屋里的家人,使女一阵惊鄂,小玉和罗昊天也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不解地望着吕公。吕公看了看神色茫然的小玉和罗昊天,对小玉一语双关地说道:“老夫有些失态。小玉,你看顾好这个屋子。我去小憩一会儿!”
“是!”小玉会意地说道。
吕公看也没看这两个从码头回来的家人,一甩袍袖,径出正房,往自己住的那间厢房里扬长而去。
吕公一走,这两个家人可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平平常常的两句话,平时温尔儒雅的吕公怎么就会生了哪儿大的气,臭骂了一通还不说,挨骂的人还没还过神来,吕公竟然就自顾自的去了。这还了得?吕公虽然不是家主,但是家主夫人见了也都以“先生”敬称。自己的斤两,怎么可以惹吕管家生气呢?想着这些,这两个家人心里可有点扛不住了。吕公一出正房,二人也不约而同地追了出去。
要说吕公就因为两个家人这么几句话就真的是雷霆大怒,那也太小觑吕公的涵养了。吕公前世浪迹人间多年,编篱卖面,出侯入相,千军万马。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岂会因为两个家人这么几句闲话就轻易动怒?吕公动怒那是因为一些深层次的原因,说穿了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技巧。玉娘和小沣的失踪,激起了吕公心中百倍的警觉。本来这两个家人从码头急急惶惶回来,吕公心中其实也非常急于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但是,当他二人提起“妖怪”二字时,让吕公顿感不妙,因为从这两个字当中,可以看出一个极为明显,而且是十分危险的信号。那就是截门众神的手已经伸进了柴桑城。而正房里有好几个使女,还有罗昊天。这几个人不明就里,也无法让这几个人明白就里。让这两个家人在正房里说下去,其结果只能是妖言惑众。引起无谓的惊慌。所以吕公故做震怒,喝止住了二人,径往自己住的那间厢房里而去。两个家人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臭骂,心中一定是忐忑不安。怎么办?那就是一定要追上吕公解释。吕公善能识风水与阴阳,命理最精。混迹人间多年。人间百态,那是知根知底。临机制变,一切都在吕公的股掌之中。
果然,吕公刚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厢房在椅子上坐定。这两个家人就忙不迭地追进来齐声说道:“吕管家息怒。是小人们失态,冲撞了吕管家!”
吕公脸上已经没有了怒容。他嗔怪地说道:“不是我骂你们两个,是你们两个太不长眼色,家主夫人游春回来偶感身体不适,正在熟睡,小公子正在读书。你们两个咋咋乎乎,进们就乱说什么妖怪,惊坏了夫人、公子怎么办?”
“吕管家骂得极是,都是小人们愚钝,没想那么多。”一个家人诚惶诚恐地应道。
“刚才我也是一急之下失了态,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官府的告示是怎么写的,说来听听。”吕公本来就是故做震怒,现在这两个家人已经跟进屋里。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吕公对着二人淡然一笑,即刻把话语转入了正题。虽然刚才吕公在正房喝止住了二人的话。那是处于一种稳妥的考虑。说实在的,吕公对于告示上内容的渴望,那真是急得喉咙里想长出两只手来。
看到吕公的神态已恢复了往常的和蔼。两个家人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压力。听到吕公发问,一个家人殷勤地回答道:“官府的告示上说,有个白须老妖、白鹅妖、蛤蟆妖幻成人形,挟持一个美妇潜入柴桑,这个白须老妖是千年色妖,白鹅妖和蛤蟆妖是白须老妖的帮凶。他们还常常在城里城外寻机吃人。小人们看了告示,故此害怕!”
果然不出所料,截门众神已经寻踪到了柴桑郡,并且开始了行动。自己仍然被诬为白须老妖、千年色妖,小玉仍然是白鹅妖,跟当年在金陵的时候颇有相似之处,只是这一次没有提到玉面老妖罗昊天;小沣也有了个妖名蛤蟆妖。而且这次的称谓竟然出自于官府的告示。看来玉娘和小沣遭遇到截门诸神是毫无疑问的事,他们二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截门诸神通过官府的告示上来诬称吕公等人是妖怪,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一时还真的让人费解。
“告示上还说了些什么?”吕公急切地追问道,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也只有从这份告示上才能寻出些端倪。
“告示上还说,道门的高天上圣混元无极玄穹掌教大至天尊和众多神仙要在柴桑郡显圣,擒获这几只妖怪。为了不让这几只妖怪从水路逃去,住泊的船舶,都要驶入老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