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不过半日,之前苏宁瑜有备无患留在破庙以及甘府外的属下就急匆匆为主子押来了一名面貌平凡到古怪的青年追了上来。
时刻关注着心上人的宁仲钰自然看见了突然冒出来的小兵凑到监军大人耳旁说了什么,随后苏宁瑜远远给了宁将军一个眼神,就调转马头脱离了队伍。
宁仲钰面容严肃的交代了副将一声,自己佯装巡视后续部队,也悄然离了队伍。
行至道旁不远处的一个山坳中,只见五名着灰色劲装的好手正谨慎的围拢着中间一名着青衣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男子,而苏宁瑜则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目光莫测的盯着男子沉默不语,似在沉吟。
被扔在地上的男子明明应该十分狼狈,此时对方却浑不在意的蠕动着坐了起来,一口呸了嘴里刚才啃进去的草屑,一双滴溜溜转悠的眼睛古灵精怪得紧,貌似十分轻松惬意:“怎么样,我说大兄弟,我都被这样绑着了,你还怕我耍啥花招不是?”
之前说男子面貌平凡得古怪,却是因着明明看清了对方的五官长相,可下一刻你若是再回忆,就是一团模糊,便是对方换身衣服改动浑身气质再站在你面前,你也定然是认不出来这人。
一个人存在感低到连过目不忘生而早慧的苏宁瑜都能过眼就忘,这就无论如何都透着股古怪了。
之前这男子一看见苏宁瑜,顿时就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十分惊奇的咦了一声,而后却是无论苏宁瑜如何询问都不肯开腔了,死活要苏宁瑜把旁的人都给打发走了才肯说。
苏宁瑜自觉看人还是少有打眼的时候,当时一瞧这人挤眉弄眼眼光乱瞟的小动作,就知道这人是说着耍人的,真实意图明显是想要找机会溜掉。
不说苏宁瑜自见到这男子第一眼就莫名有种奇怪直觉,且单是这男子之前出现在破庙,而后半途逃掉了又出现在了甘府外,苏宁瑜就不可能轻易将他放了。
不单单是不会放人,若是这人真个与昨夜之事有牵扯,一条小命是注定不会保住了,就算是没有牵扯,这人也定然是知晓什么内-幕,这也注定了此人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继续活下去。
或是被灌了特制药物或是被终身流放监视。
在涉及到正事上,便是连苏宁瑜这般气质清冷的人,也不可能做个善良的好人,更别说若是将人交给了甘相,对方又会如何处置此人。
这边苏宁瑜凝眉沉吟是否要抽出一日来专门审问逼-供此人,那边宁仲钰就阔步走了过来,人还没走近,就高声询问道:“怎么了?这人可是跟昨夜那事有牵扯的人?他不肯说?那简单,正好本将军手痒痒,交给我来,保管不到三个时辰,这人就得急巴巴的把小时候尿炕的事儿都给我抖落出来!”
宁仲钰不愿意让心上人为难,自然是大包大揽,还有点子炫耀自己能耐的意味儿。
那边青衣男子裴凤正满心满眼的小算计,之前他见到这人也是一惊,被对方浑身刺目的桃粉色光芒闪得差点瞎了钛合金狗眼,而后就感觉到对方武力值并不比他这个天道后勤部的弱鸡强多少,于是就琢磨着忽悠了对方把其他人都给遣退了,自己也好赶紧的跑-路。
至于身上的绳子,作为后勤部弱鸡,虽然弱鸡了点儿,虽然他裴凤还是弱鸡中的弱鸡,可怎么说也是天道那旮旯出来的,这点小事还是能解决的。
可惜这左等右等裴凤都要翘着二郎腿哼哼了,这不远处大步走来一人,裴凤随意的转头一瞧,喝!顿时把这位小弱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给吓得弃主逃命了!
与之前这位桃粉色环绕的主儿相比,这特么的简直就快成黑洞了呀!
那一身的煞气气势汹汹,跟有了自主意识一样,便是主人没有攻击意识,那煞气也似凶兽一般睁开锐利赤眸紧迫盯视着他这个异位面之人。
之前还吊儿郎当的裴凤瞬间萎了,也不敢老神在在的坐那儿了,跟泥鳅一样扭着蹦着站了起来,那位主儿还没走近呢,裴凤就笑得贱兮兮的点头哈腰的问好。
听见这莫名其妙的贼人连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给迅速的且高质量的翻来覆去被问候了两遍,宁仲钰眼神古怪的看了裴凤一眼,而后转头对苏宁瑜斩钉截铁的表示忠诚:“苏弟,你别误会,我绝对不会看上这个人的!我心里永远都只有苏弟你一个人!”
苏宁瑜嘴角一抽,抬手掩饰性的掩唇别开脸清咳了一声,回头没好气的斜了一眼身旁人高马大的某人,曼声叱道:“别总说些不着五六的话,叫旁的人听去了,还不定要怎样误会呢!”
虽是这般说,却也就像一个习惯罢了,神态举止中并没有真正责怪之意。
两人这般相处的模式看得裴凤心里一个咯噔,随后眼珠子一转,想起老成员几乎都嫁人了的金手指部,又想到二人身上古怪的颜色,立马想起了在总部里广泛八卦的一个老故事,顿时心里有了定论。
于是裴凤了然的笑了,特别贱兮兮的嘿嘿嘿嘿笑着瞧瞧这个又转着眼珠子瞧瞧那个,引得围着他的几个壮汉都腹诽,这人怕是脑袋有问题了!
裴凤眼看着两人相处融洽,且一言一行都无形中带着某种勾勾缠缠的味道,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人身安全是能有保障的了。
因此开腔再同苏宁瑜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又诚恳:“大兄弟,呃呸,不是,两位老大,我要说的话真不适合有别人在场,如今这位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