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说,他抢先跟我结下了师徒之缘,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说,你是凭借他跟我之间的心灵感应,才找到我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洛阳听白老头讲述了半天,勉强弄清了冈仁波齐活佛的来历,但对某些问题,还是满头雾水。
“我先说,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吧。”见洛阳如今整个人都是一副近于凌乱的样子,就像是陷入了逻辑思维怪圈之中,这种神情白老头经常在大学里那些搞学术的人身上看到,遇到无法解开的难题,便会如此,心神不宁,满脸焦虑,对真相及真理的求知欲太强了,白老头不禁面露苦笑,而后从头讲起,“我之前与你讲过,小神棍骑牛回旧灵珠寺继承第九世衣钵时,我曾在现场,我没想到他当时会与我说那么一句话,说与我有一剑因果未了,有点把我给吓到了,加之我心虚,从那以后,我就刻意回避着他。”
“你害怕他?”洛阳试探性的问了句,老头这一路,对小神棍都表现出忌讳,不愿提其名讳。
听闻此言,白老头不禁发出一声哂笑,“我会怕他?真要动手,他未必是我对手。只是我已经失手杀了他前任,要是再不小心把他怎么着了,道义上说不过去。而我的生命和精力是用来追寻至高无上的大道的,自然也不甘心让他把我怎么着了,所以我只好躲着他了。之后二十几年,我与他再未碰过一次面。”
“你跟他既然都断绝往来了,怎么通过他找到我的呢?”洛阳更是疑惑。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老头吞咽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虽然躲着他,但不代表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相反,这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要是铁了心找我报仇,我好歹也有个提前准备不是?这些年,他先是将灵珠寺从冈仁波齐峰搬迁到了羊湖这种靠近俗世的地方,并且公开宣讲佛法,广收门徒,九世活佛时期,灵珠寺僧侣仅七人,如今灵珠寺僧人却已近百人,成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寺。除此之外,他还以神通蛊惑民众,提高自己的宗教地位。若他只是普通的活佛,这些行为并无不妥,但他是觉醒者,这些举措就很有问题了。但他没有乱世之恶行,我也管不着,只当他给自己找麻烦,可他后来的行为就有些过分了,竟然将弟子派往俗世,安插进了政府、军队之中,甚至接触到了权力巅峰的那批人,这可谓犯了大忌……”
“他是想用心灵力量控制俗世政权?”洛阳不禁产生了很可怕的联想。
“这倒不是,心灵修为再强,也无法控制和读取人的思想,让人心甘情愿的去做某件事,或是知其心中想法,人的大脑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是九世活佛当年亲口与我说的,心灵力量充其量只能通过神经中枢控制人的行为,或是给大脑催眠,制造各种视听幻想,这种层面的控制,如操控提线木偶一般,根本骗不过心细的人,而且即便控制了,也做不了什么事,因为你没有被控制者的记忆,完全无法带入角色,何况如今国家还是集体领导制度,短时间的控制那一两个人,也没啥意义……”
“那他派弟子接触高层是何意?”洛阳问道。
“跟文|革那会一样,他还是想觉醒者能够光明正大的入世,与人类融合,共同发展。”
“后来怎么了?”
“我出面警告他了,而且当时正好发生了一件事,以气功为幌子发展起来的‘宇宙佛教’被定性为邪教,遭举国镇压,因为教派体系撼动了政府对人民群众及基层干部的控制,当然这个‘宇宙佛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是个别别有用心的觉醒者搞出来敛财、牟利的工具,就算国家不镇压,我也会管。这件事算是让小神棍认清了觉醒者与人类之间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觉醒者如果大量入世,势必会撼动人类原有的社会体系,后果绝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加之当时社会已经进入了敏感时期,他就将人撤回来了。”
“你是怎么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呢?你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
“心灵修为到了他那种境界,你离得他近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下,王牌间谍也休想在他身边潜伏下来。”白老头摆了摆手。
“那你是……”洛阳有些猜不透了。
白老头呵呵一笑,没卖关子,直接讲明了原委,“他心灵修为强大不假,可他文化水平低啊,对编程语言、通讯协议几乎是一窍不通,但他却不排斥电子科技产品,甚至摸索出了借助电话、网络系统来扩展自己的神识的诡异手段,殊不知他平时用的手机、电脑全被为植入了木马病毒,灵珠寺附近的通信基站也处于我的监控之中,他对外发出的任何一封信息,打出的任何一通电话,哪怕是给你投梦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所以赶在他之前将你截了下来……为什么把你截下来,你已经是知道,我没有恶意。”
“他是用手机网络给我投的梦?”
“嗯,就是你在浪崖子县砸掉的那个手机,其实你不砸也没关系,已经被我设置了防火墙,他追踪不到的。”
“他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我只知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至于那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洛阳想了半天,终于捋理清一些头绪,那个代号为‘壁画’的人,曾给他发了一封短信,其中提到,他曾联络过一位故人,希望他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