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拿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这位福三爷,竟然是在替冯霁雯说话?
他不是最厌烦冯霁雯的吗?
他们并不理解福康安何以会出面帮冯霁雯‘开脱’。
章佳吉毓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竟然有人看到了?
“到底是夜里,福三爷兴许是眼花了?”到底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章佳吉毓言语上并不敢太过造次。
“一个大活人都看不清,你当我是瞎子吗?”福康安冷冷一眼扫了过去。
章佳吉毓被他一句话噎住,顿了一顿之后,却是道:“纵真的是有人将后门锁上了,却也不见得就是为了构陷冯小姐吧?依我看。没准儿是受了冯小姐所托也未可知——”
“是还不是我不清楚,但我在此人身上听到了银铃声,想是女子随身携带之物,在场之人若有人与此条件贴合的话。让其站出来与冯霁雯当面对质便是了。”
他当时瞧见,并没有在意,方才听冯霁雯说了那番经过之后,方才想到了此中的可疑之处来。
冯霁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和珅。
方才他也告诉了她,在被锁起来之后。曾听到了银铃声响,她方才要开口说的便是这个,却不料被福康安抢先说出来了。
所以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最为粗心,不曾留意过这个等同送分题一样的线索吗?
听到这里,不少人皆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来。
章佳吉毓的脸色更是大变。
章佳吉菱下意识地向她手上看去。
章佳吉毓将手藏进袖中,却有冷汗渗透了额角。
“章佳大小姐,可方便将右手抬起来,让大家看一看你手腕之上戴着的是什么镯子吗?”冯霁雯看着她问道。
开宴前在暖阁中,她曾对章佳吉毓动过手,章佳吉毓欲还手之时被她攥住了手腕。故而她对那只镯子很有印象——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应当是一只缀着一圈儿玲珑银铃的雕花银镯。
抬手之时,十分清脆响亮。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朝着章佳吉毓看了过去。
章佳吉毓面上一阵红白交加:“银铃这种东西随处可见,人人都有可能佩戴!你凭什么将矛头指向我?”
“章佳大小姐在害怕什么?我不过是让你抬起头来看一看罢了。”冯霁雯口气本不算重,然此情此景之下,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
“章佳大小姐不敢?”冯霁雯问。
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便也不要怪她不顾两家的交情,不给她留颜面了。
年纪小也不能是胡作非为,无故伤害别人的借口。
形势忽然得到反转。四下气氛顿变。
众人各怀心思地看着处于漩涡中心的章佳吉毓。
其实她的表情,已经将自己出卖了大半。
到底年纪摆在那里,喜恶惊怕不可能掩饰的那么好。
众人心底大多有了计较。
都怪那个汪黎珠!
给她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
章佳吉毓蓦地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左侧,却见原本站在那里的汪黎珠已不知是去了哪里。
竟然是见情形不对。暗下开溜了!
其兄长汪黎隽也不见了人影。
章佳吉毓狠狠咬了咬嘴唇,一股腥甜之气在口中化开,让她的情绪一时更为激动愤怒起来。
不,绝不能让冯霁雯这么轻而易举的从中挣脱!
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绝不能便宜了她!
她豁然伸出手来指向冯霁雯。
随着这个突然的动作,一串响亮的银铃声在四下传开。无比清晰地落入了各人耳中。
还真是……
先前几个被她撺掇着来这边‘借阅’的小姐们面面相觑起来。
却听章佳吉毓大声地说道:“的门确实是我锁的,但却是她请我帮的忙!只是万万没想到我因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的请求,到头来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却反过来说是我坑害于她!”
小茶闻言赫然瞪大了眼睛,急的险些要跳脚,一时连称谓也抛到了脑后:“血口喷人!试问我家姑娘自甩了你一巴掌后,何时再与你说过一句话了?更别提是找你帮忙了!你可不要狗急了跳墙乱咬人!”
“没错儿!我家姑娘有丫鬟不去使唤,为何要去使唤章佳大小姐?这不是刻意落人口实又是什么?”见局势有机会扭转,小仙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出言质问道。
做主子的天天被人撕,倒是把两个原本不谙世事的丫鬟给带起来了……
章佳吉毓重重地冷笑一声,道:“冯小姐怎么想的,我怎会知道?但我所说皆是实话!今晚之事,大家亦是有目共睹!”
“冯小姐确实是被人假借英廉大人的名义请到此处来的。”此时,忽然又有一道女子的声音出现,口气平静地叙述道:“由此便可看得出来,确实是有人蓄意诬陷冯小姐。”
“汪姑娘……”丁子昱看着来人,有几分意外。
在袁夫人那里被丫鬟擦完了药的汪黎芸横竖觉得不对劲,便也跟了过来,却没料到一来便目睹了这样的情景。
章佳吉毓闻言丝毫不心虚,甚至“哈哈”笑了两声。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她只看了汪黎芸一眼,便将目光放回了冯霁雯的身上,目光森冷地道:“总而言之,冯小姐今晚在这之中与人私会之事,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这是有目共睹之事!”
这摆明了只打算胡搅蛮缠,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