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脸红,听见祖母亲口称赞,还是有点羞涩:“祖母谬赞,祖父不过那时赋闲,我……”
贾母让他打住,摩挲起李纨的手:“他小时候就聪慧过人,我瞧着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只是……他读书太过,太不懂变通。你虽出诗书之家,你父亲是怎样的人,我也听过一耳朵。咱家媳妇,向来在俗务上是要有些能耐的。”
李纨怔愣片刻,想起一个论题来:求此事书呆子们的心里阴影面积。贾母话里话外可都是嫌弃啊。
这不懂变通二字太好,她娘只怕要拍手称赞了:茅坑里的臭石头可不就是不懂便通。
“孙媳明白。”她笑弯了眉眼,对贾母也亲近起来,心中又有五六分讨好,更是娇憨可爱,活泼大方。
贾珠被贾母下了脸子,却不得不端坐着,心里正难受。抬眼一看,李纨笑颜如花,竟然与今早的羞涩沉静全然不同。他抿抿唇,推开珍珠送上来的茶,时而插话两句,倒让贾母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