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了方六狐在驿馆中休息之后,自夹云关外败退回来的山城军也逐渐集结到离州城内,离州城墙高壕深,足以一战。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拜访下第五书统,共同商议对敌大计。最好能?便跟洛庭弼取得联系。
他刚到都统府大门,还没来得及地上名刺,就已听到府中嘈杂繁乱的声音,搬东西错手打翻的掉地声,斥责声,鞭打声,努力反抗的求救声,江元修走到门前,轻叩了几声,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奇怪中,推了推门,府门“咿呀”一声就推开了。
迎面看到的是一群人莫名惊惶的表情,站在庭院中正在怒骂奴仆的正是第五书统,礼数还是要尽到的,江元修一拱手施礼道:“第五大人,之前在山城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敝人江元修这次是专程来协助贵部守城的,夹云关外失利,现在霍汉大军已经日益逼近,特来与第五大人商讨应敌大计。”
其实第五书统一向对洛家以及山城都没有好感,别的不说,就离州这里凡是当兵的都偏向洛氏一族。
夹云关失守,是山城的人丢掉的,他们却好像都在责怪自己,说自己见死不救,不派援兵所致。搞得自己好像一个胆小鬼一样。
心里正恨透了洛家,这个江元修这么年轻,竟然也跟自己平级。但我在这离州是主,你是客,霍汉犯境,我说了算,你到这里来要跟我商讨应敌大计,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信王身边的一条狗吗?
但面上也不能闹翻了,也只有堆着笑拱手还礼道:“江副都统一路幸苦了,还是到府中先稍坐一下,等我给你接风洗尘再详谈吧,敝人这里有些家务琐事,请你稍候!”
江元修实在看不惯这种未曾经历过战事的世家纨绔子弟,能不见就不见,要不是强自按捺着,真打算一巴掌摔到这张肥脸上,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先等会吧。
个人荣辱事小,要是跟离州军闹僵了,削弱了守城兵力,岂不是白白给霍汉帮忙。信王说得对,忍耐也是一种修行。忙起身告退,带着柳三随都统府仆人到偏厅坐下。
第五书统打发走了江元修,继续抓紧收拾府中物品。
这时候,跑来了一个随从,见到第五书统急忙跪下,低声禀报道:“大人,往营里的命令传下去了,但是除了离州本部都统府的万余人以外,其他的队伍都拒不执行。本部军官也出现怨言。”
这个胆小鬼,听说霍汉大军之众,早就想好了要弃城而去。竟然命令部署五十余万人全都向天朝内地撤离,想要先保住家底,以便日后再打回来。
但是,离州军是本府军队,军中官兵多数是本地人士,要让他们抛下家乡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就会闹出兵变,给洛氏捡一个现成便宜。吩咐道:“暂时不要提这个事,尤其不要让洛氏的来人知道,禁止山城军的人进入我们军营!”
随从已经摸不着头脑了“那……大人,我们还要撤退吗?”
“笨蛋!”第五书统大怒,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随从,“我们当然要撤,但现在不是时候,先叫我们自己的人准备好。”
“是!”随从其实根本不知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蛮答应吧,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走,醉香楼的姑娘那么水灵,过几天还要再去。
第五书统训斥完随从,才想到还有个江元修在偏厅等着,吸了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向偏厅慢慢走去。
来到偏厅,只见江元修还坐在那里,脸上一点的焦急或者不耐烦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动过,一直就像标枪一样插在椅子上,身后的柳三笔直地挺立着,面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这些都是长时间在战场上拼杀的军人,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影响情绪。
“第五大人,很忙啊!”江元修见到第五书统后开始寒暄道。
“哪里哪里,都是一点破事,手底下人办事不利,敝人还要时时盯着,让江大人见笑了。”这张肥脸再挤出点笑容来,感觉就像肥肉挤出好多的油腻,看了就让人恶心。
“第五大人家大业大自然事情就多,我们这些穷人是很难体会到的啊!”这样的应酬实在让江元修心里极其不舒服,不过怎么样呢,还得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过第五大人,您怎么突然想要搬家么?怎么?这里院子不够大,衬不上您的身份?”话锋一转,也是不耐烦这样打着太极了,江元修直言问道。
“江大人误会了,其实是因为霍汉来袭,考虑城中箭矢可能不足,敝人只好变卖家产,准备将家中财产都用来到其他州府去换取兵械,说起来实在是丢人啊。”
这些独霸一方的诸侯,就会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谁知道他们说的哪句是真话,还是说哪一句都不是真话,明明是准备逃跑的胆小鬼,这么一说又变成被人误会的倾家卫国的大英雄了。
“第五大人真是国家的栋梁,如此为国,真让我辈这些只有一腔热血的穷当兵的无地自容啦。”谁知道江元修是信还是不信,反正我告诉你,我只有一腔热血,就要洒在这片土地上,你看着办吧。
“江大人特意从山城赶到离州,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做为离州都统,敝人实在是惭愧,无颜面对天朝的重托啊!”告诉你,离州是我的地面,这里是天朝封赐给我第五家族的,你如果想要染指的话,就是对天朝不忠,你掂量掂量吧。
“第五大人何出此言?我江某人来到离州,就是给您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