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飞尘转身看向凌战,只见这家伙也正无奈地对他咧嘴笑着。他摇摇头:“是啊,你终于发现了,这些鬼儿子,用木棍打个屁战!以为干农活敲麻雀呢!”
这些僧兵身手都相当不错,论武艺来讲,放到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不过他们实在不能算是好战士,完全没有配合,只顾着跟敌人抓对厮杀,被霍汉军切割成一块块的区域,围起来剿灭。
“变阵啊!变阵啊!”凌战在着急地大叫,不过转头一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大骂道:“鬼儿子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阵型,哪来的变阵?我真是气糊涂了。”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看这些僧兵打战真能把自己人活活气死,他们是在仰攻,地形本来就不利了,山路又窄,只能拥挤在一起,拔刀都会让刀把撞到自己人,更何况他们还用的是木棍这种长兵器,杀伤力又不足。尽管和尚们身手都不错,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况飞尘看不下去了,交代一声:“其他人协助凌将军防守,第三标跟随我!”拔刀而出,?着后墙就溜了下去,他的身后自然跟了部下的一个标。
况飞尘的部队基本配备是长枪和腰刀,腰挂步弩战斧,背斜铁盾。他们借着俯冲之势挺起长枪,组成尖刀阵型,想要劈开围着僧兵的敌军。
可惜,他们还没赶到僧兵附近,敌军已经先动了起来。几万霍汉兵发了一声喊,组成刺猬阵,将那些大和尚逼到一起。
“不好!”远远看到这一幕的况飞尘心中暗道。
他还没喊出声音来,霍汉兵已经达成了目的。这些大和尚被强行挤到山脚附近的一处洼地之中。很多人脚上一滑,往洼地中滑去。一点缓冲的工夫都没有,敌军的重弩如暴雨般打向洼地之中。况飞尘眼中所见的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和尚活下来。
来不及了,况飞尘腰刀一指,部下心领神会,改变了攻击的方向,?着敌军为了躲避弩箭而暂时腾出的缓冲地带突进。如陨石般坠落着的重弩几乎把地上的石头全都砸碎了,不少的北府战士死在冲锋的路上,部分人左右腾挪躲开弩箭,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挺进八百多丈,已经进入了重弩攻击的死角。
敌军不是傻子,他们早就料到这个死角的存在,这里布着近两万的霍汉步兵。况飞尘往后方张望了一下,他希望凌战能领会到他的想法。
凌战其实一直也都在紧张地观战着,同时还要应付如蚁群般攀援而上的霍汉兵。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弟兄在对面拼命,一见这情况,指着况飞尘所在的位置,对部署下令道:“集中所有长击手,看到没有,那里,鬼儿子的,给我干掉他们。”
敌军的重弩阵地距离后墙一千余丈,已经超出了长击弩的射程,但山坡处的步兵可没这种好运气,完全暴露在大汉长击手的攻击范围之内。
况飞尘组成的阵型内圆外尖,盾手护着攻击的长枪,近身则以腰刀刺戳劈砍,维持着不断轮转的锯齿式攻击向敌军的纵深处穿插过去,同时保持己方的体力不至于流失过快,一方面又能维持外围的稳定,还有足够的攻坚实力。再辅以凌战的远程攻击,暂时让敌军无法展开拳脚。
作战要快,况飞尘高呼一声:“杀!”率众一跃冲上山腰平台的敌军重弩阵地。
霍汉兵论单兵素质和结阵厮杀的能力,其实远远比不上大汉军,仗着重弩的威力,他们倒可以横行无忌,一旦重弩阵地落入攻击之中,步兵对步兵,阵地上的一个霍汉步兵团队几乎是被压着打。
霍汉布在山脚的防守军队已经支援上来了,北府兵一边将他们击退,一边构筑紧急工事,并以大石、檑木翻滚下山做为防御。这本是阵地上用来防守的,可惜刚才霍汉兵来不及用。这时候反而给了大汉军做为武器。
北府兵转攻为守的速度极快,一边把敌军清除出阵地,一边甚至已经挖掘了部分的战壕形成环形工事。
欢呼声中,后墙的北府兵受到了况飞尘的鼓舞,已经开始加强对受围霍汉兵的剿杀了。
洼地之中还有千余僧兵幸存,这时候也从尸堆中爬了起来,满身鲜血的挥舞着棍棒和怒火往霍汉步兵攻去。
后续的霍汉兵并不放弃,将剩下的重弩架在略高于山腰平台的远处山坡之上,继续对其进行狂轰滥炸。
攻击之中,况飞尘的面颊被重弩擦过,一道深深的伤痕镶嵌在他的右脸上,这个勋章,男子汉的勋章,倒是很合时机地出现了。
左肩在应对冲锋上来的霍汉步兵时挨了一刀,这种霍汉手刀比大汉军的横刀略宽略短,倒是很适合于近身搏斗,况飞尘扬起一脚将对手踢落山坡,左肩的剧痛才闪电一般击打到他的神经。
手中的横刀插在一个敌人身上,被他滚落山坡时带了下去,况飞尘?手一拳迎面砸在一个敌兵的面甲上,精铁制作的面甲被他这一拳砸得凹陷了下去,“啊!”惨叫传来,不过却是况飞尘的,因为对手没机会发出声音来,这一拳把对手的面骨都砸碎了,敌人滚了下去,但是牙齿飞出来,竟然溅到况飞尘的右眼上,况飞尘眼前一黑,感觉到右眼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要说倒霉,谁能比他更倒霉。
乘着机会,一个霍汉兵就将矛刺戳向况飞尘的胸口,幸好他身边的一个战士抢先一步,一刀斜劈而下,劈在敌人的颈脖处,血溅三尺,大汉横刀的锋利,将这个本来可以建功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