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弼兄,之前信王殿下说到山城看看情况,或许仍有变数是什么意思?”江元修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尽量地搜集相关的资料,首先制定好计划,对于可能出现的变数,虽然是他所不喜欢的,却还是要及时了解,以便制定预备方案。
洛庭弼本来因为江元修跟几个伙伴胡闹,无视军纪的事情有些生气,甚至觉得会不会是大叔看走眼了,但见江元修不仅没喝醉,还一见面就问最关键的问题,不由得心生佩服,他在族中各方面的表现都名列前茅,也养成他这种自傲的性子,若是看不上眼的人,几乎不肯跟人说话。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其实这个事情,明早你自己就会知道了,我现在先跟你说明一下而已。你该知道我们大汉文武之争吧?”
江元修信口回答道:“这个倒是略有耳闻,据说文官系统和武将系统自前朝开始就矛盾重重,武将一方埋怨文官的党争导致前朝覆灭;文官则嫌武将粗鄙少文,不利于民风的向善。怎么?文官们又开始骚动吗?”
一百多年前,文官以信州观察使薛明武为首,联合长老会中部分倾向文治的长老,发动了叛乱,大汉有百余州响应,这些州府纷纷任命了知州知府,做为州府长官,妄图取代原本控制了一州军政要权的统领,历时五六年才被洛氏军当代首领洛晃镇压了下来,这一战使大汉元气大伤,以至于无力再向南推进,客汉因此得以发展强盛,逐渐变得尾大不掉,直至如今,已经是半独立的状态。
洛庭弼稍微摇头,说道:“那倒还没有,不过双方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很多以前碍于面子不能说的话,现在也都摆到桌面上来了,这不,就在我们山城的纳新大会之前,就有不少的文官到这,物色人才,劝其弃武习文,转入文官行列。也确有不少人被他们说动,不再参加我山城纳新。”
文武的争斗已经发展到对人才的争夺上来了,这里所聚集的都是大汉的精英,也难怪信王要在快到山城之时就先用将帅之梦来招引自己这些人。
但是江元修却并不太想理会这些,对于文官治国的弊端他相当清楚,一群不思进取,只知道躲在高墙后面蝇营狗苟勾心斗角的小人,结党营私、败坏朝纲、贪污舞弊、内厉外荏,国土丢失了多少他们压根不在意,只关心口袋满了没有,满了再拿个来继续接着装。男儿当从刀锋上建功立业,何必委屈自己整天跟这等小人为伍。
江元修表明心迹道:“这些书院我是不会去的,要不我也不必千里之遥到山城来。对了,庭弼兄,不知道会考较哪些?目,我们也好预作准备。”
洛庭弼不在意地回答:“不外是策论、御马、较力、弓弩、刀法这五?,你我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难道还担心这些吗?”
江元修略显惭愧地说道:“其实也并不是害怕,我这人就这毛病,不搞清楚一件事情,总觉得心有不安,或许就是多疑吧。”
洛庭弼正准备离开,又突然停住,补充了一句:“我忘了告诉你了,因为某些原因,山城纳新大会提前,三天后早上辰时在山城讲武堂开始,别迟到啊!”
江元修一愣,埋怨道:“你还真够马虎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也幸亏你没忘记。”
洛庭弼傲然答道:“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个比试嘛,随便什么时候,我还真的不太注意,要不是大叔特意让人来提醒,我真就给忘记了。”
次日一大早,江元修就跑到占五福房中,大吵大嚷地把他闹醒,“起来,我们去匠作街逛一逛!”
占五福酒意未退,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耐烦地大嚷,“不要吵老子睡觉!”
“那好,我自己去了,挑一把好刀!”江元修已经把握了占五福的脾气,知道他最喜欢的是什么,马上利诱道。
他正准备转身走人,占五福一个翻身从床上蹦起来,“哪里有好刀?”
“当然是匠作街,大汉刀剑收藏最富的地方,你要不要去啊?算了,你喝多了,肯定很累,还是好好休息吧!”
占五福猛地端起床边一脸盆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一边回答道:“谁说的,我才没喝多呢,你喝多的话,你留下,我去看刀。”
江元修笑眯眯地看了慌乱地将衣服往身上套的占五福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喂!喂!别跑啊,我不认识路。带我去!”江元修尚未走出客栈大门,占五福已经忙不迭地追了出来。完颜宗之和欧阳锦正在客栈大厅中等待着他们。
江元修为何要这时候出去逛街,其实他是不想待在客栈中,要是那些文官真的来游说,又得赔笑脸应对,麻烦。这个没必要跟伙伴们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去什么书院,开玩笑,这些粗豪汉子跑书院里去干什么?不过告诉他们的话还得平白的多了些废话。
“我带路吧!”完颜宗之竟然自告奋勇,江元修纳闷道:“你之前去过了?”
“当然,不然我们昨天喝酒吃肉哪来的钱,我把我们那两匹大宛良驹卖了。”
那两匹马在沉船之时自己游到了岸边,被山城军队找到还给完颜宗之,但完颜想去山城也不能带马进去,白白放归山林又太可惜,索性就牵到匠作街的马市卖了,反正本来就是抢来的东西,也不心疼。
他不心疼,江元修倒是心疼得紧,多好的马啊,可惜,不过完颜做的没错,带着马进山城,不免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