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元修一振衣袍,站到桌子上,振声说道:“弟兄们,你们中很多人比我经历过更多的战事,死亡的威胁没有吓到过诸位。今天你们是为了什么就要背叛?”
“不是我们在背叛,是皇帝背叛了我们!”一个年轻的将领高呼。
“当然,这位兄弟说的若是实情,我们当然要以民为重、君为轻,我们效忠的不是哪一个皇帝,是十几万万黎民百姓。但是,在消息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我江元修将按兵不动。诸位,我们内部大乱正是敌人最想要的。要我说,我宁愿静观其变。”
“你也是卖国贼,你们这些信王选出来的人都是卖国贼!信王也是卖国贼!”一个比较莽撞的将官大呼道。
他的打击面太广了,以至于马上引发了两系的正面冲突,洛广夜愤怒地一拳打在他脸上,这个老人本来就心伤于独子下落不明,再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激惹一下,立即就发作起来。
这只是一个触发点,两系人马本来就互相看不?眼,正是一堆火药上燃起了一星火花,会场马上就热闹起来了,信王系将领本来还在质疑是否主上选错了人,但是他们心中信王是不可动摇的神,谁可以说他的不是?出于本能,两边都拔刀而起。看来,宴会中没有让他们先卸下兵刃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两边混战了起来,江元修劝阻的声音被掩盖在其中,根本起不到作用。
涪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刀枪可都不长眼,好些箭矢甚至贴着他的身子飞过,害他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身后一把刀直刺过来,江元修未曾防备,急切间只来得及避开要害,这刀刺穿了他的右胁下,幸好身边完颜宗之马上一拳打去,将对手逼退。
山城的圣殿上,又在演出这种内斗的闹剧。不知山城先祖泉下有知,会有何感想。
他们都是对国家忠心耿耿的战士,没有把鲜血洒在对敌的战场上,却在这里戕害自己的同袍。
乱战之中,没有谁身上不带伤的,
乱箭齐飞,无数战士应声而倒,江元修偷眼看去,第五书伦早就不在场内了。
江元修连中数箭,本来以他的身手,这种程度的箭伤不到他的,可是刚才的那下突刺,让他转动艰难,增加了行动的难度。
渐渐地晕了过去,在这之前,他看到信王系将领也都是这样的情况,“酒有毒?”
他是被凉水浇醒的,这不知过了多久。
“你醒了?我们谈一谈吧!”一个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江元修努力睁开双眼,还有一点点晕,他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洛维扬!
“谈什么?”元修眼睛再次闭上,哼了一声之后,回答道。
“你也挺不识好歹的,洛长飞给了你什么,你就这样帮他卖命?”
江元修闭口不言,半天才冒出一句:“信王殿下并没给我什么,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但是他给了我这条路!”
“哈哈哈!”洛维扬反倒大笑起来。“一个口头承诺,连屁都不是!”
“我看你是个人才,想要拉你一把。你却一定要走那样一条路吗?”
“你以为洛长飞选中你,你就是大汉皇帝了吗?”
江元修勉强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洛维扬,不屑地冷笑了一下,马上接口说:“我没想过称帝,只是不想给你当棋子。”
洛维扬在房内踱着方步,默默地看着桌前的一杯浊酒,随口说道:“棋子?我们谁不是棋子?告诉你也无妨,即使你在洛长飞的帮助下登上皇位,也不过是一个傀儡,你知道刘霁为何要下旨放弃血麟谷,任凭异族人来占领吗?”
“为何?”
“他其实也不过是洛长飞的一颗棋子,什么皇帝,说起来好听,政权在长老会手里,兵权在洛长飞手里,他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名义。”
看来他对当今皇上是相当不尊敬的,江元修辩道:“可是当今圣上仁名著于天下,哪个大汉子民不是对他崇敬有加,当然,除了你这样的乱臣贼子。”
洛维扬猛地转过头来,一脸的狰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我乱臣贼子?你还搞不懂情况吧,刘霁千防万防防的是谁?你以为他刘家愿意一直屈服于洛氏的监督吗?谁当皇帝当得像他这样没一点权力的?”
“对朝廷的事,你知道的太少了!”洛维扬叹息道,他又恢复了一副慈祥的样子,温言道:“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先祖洛万年之后,洛氏虽然没有再登基为帝,声望权力却一点不比皇帝差,你以为这些皇帝都心甘情愿这样吗?”
“为了大同梦想,皇帝本就不该有过多的权力!”
“狗屁,什么大同梦想,那只是先人在讲梦话罢了,你是聪明人,读过的史书也比我多,你告诉我,哪一朝的制度是我们这个鬼样子的?什么皇帝的权力要受到限制,什么法权要掌握在长老会手里,什么只要百姓有质疑,御史台可以任意罢免官员?”
“你要我支持圣上跟信王殿下要兵权?”江元修根本不相信洛维扬是这样的人,所以故意戏弄他道。
“圣上!圣上?什么圣上,他已经失尽军心了,那样的懦夫还当什么皇帝。”
既然不支持刘霁,那洛维扬想怎么样,不可能是要自己当吧,元修故意说道:“我也不想当,哈哈,你不是说这个皇帝当得没意思吗?”
“你开窍一些了,以前当这个皇帝确实没意思,不过恢复古制就不一样了。名虽同而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