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和壮汉拥抱亲//吻的场景,不停的在莫小五眼前回放,然后渐渐的,妇人的脸变成了梁莫……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好似在眼前变成了现实,莫小五双目赤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慢无目的到处乱窜,等他稍稍清醒过了,发现他居然自动自发的走到了车行。
他不在家的大半个月里,三姑一个人在做什么呢?会不会有人趁他不在,把三姑抢走,想到喜欢梁莫的杨俞,莫小五立刻白了脸。
在哪里不能念书,他为什么要离开三姑,来闻知书院?不,他不要读书了,他要回家,现在,马上,立刻就回去!!!
想见梁莫的想法,压倒了一切,莫小五进车行租了辆马车,不管不顾的正要离开。正好撞上,被两个小鬼折腾得受不了,从元娘家逃出来的党怀英。
“耶,莫小五,这个时候你租车是要去哪儿?”党怀英理衣被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裳头冠,漫不经心的问。
没等莫小五开口,站在台阶上的管事就笑着对党怀英道:“这位小公子是要进城,东家,你这……又是刚从大娘子那儿出来?”
“现在进城?”党怀英抬头看了看天色,不解的看像莫小五:“这个时辰进城去,可赶不回来了,咱们明天一早可有课呀!”
莫小五没理党怀英,面无表情的催车夫赶紧走。
党怀英这才注意到莫小五难看不已的脸色,皱眉问:“你有急事?”
嘲讽的看了党怀英一眼,莫小五冷冷的道:“我要回家,让开,别挡道。”
莫小五的声音透着无法压抑恐慌,绷得像欲//断的弦,党怀英听了,微一沉吟,对着台阶上的管事道:“福叔,去把踏雪牵来!”
管事惊讶了一下,随后转身到后院,亲自把党怀英口中的踏雪牵了出来。
通体乌黑的俊马,毛色又油又亮,只在四蹄上有四簇白毛,就算是不识马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匹名驹。踏雪打个响鼻,拿马头蹭着党怀英,原地不停的踏着步子。
“骑它去,保管你一个时辰走个来回!”党怀英拍住踏雪的头,对着莫小五道: “借你!”
“我不会骑马。”
做为从小在名驹宝马堆里玩大的豪门公子哥,党怀英从来没想过,居然还有人不会骑马。
党怀英似笑非笑扫了莫小五的腿间一眼,语带双关的道:“做男人,不会骑马可不行啊……”说完头一甩,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朝莫小五伸出手:“行了,爷今天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莫小五微一犹豫,跳下马车,走到马边搭上党怀英伸着的手。
把莫小五拉上马,党怀英将莫小五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盘,笑道:“你可抱紧了!”党怀英话刚说完,踏雪就疾风一样,射//了出去。
做为千里名驹,踏雪跑起来,就像在飞一般,所以尽管是从外城绕道,但用不到半个时辰,党怀英就将莫小五送回了鸣玉坊。
第一次骑马,就骑踏雪这种级别的,莫小五整个人难受得要死,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给你!我不回书院了,你走吧!”从怀中掏出装药瓷瓶塞到党怀英手里,莫小五艰难的滑下马背,头也不回的朝家跑去。
党怀英一脸莫名其妙握着瓷瓶,坐在马背上,朝莫小五的背影大叫:“莫小五,你疯啦,敢旷程叫化的课,到时候你光着身子在书院里遛/鸟,可别怪爷我装作不认识你呀!”
莫小五一心想奔回家去见梁莫,对党怀英的话充耳不闻。
原来率性堂授课的程老先生,从来上课就是往书案后头一坐,自己闭上眼,摇头晃脑的背一篇书,然后就让学生们默写。写不出来的,通通扮成叫化子,出去讨饭。
因此,学生们私下给他取了个程叫化的外号。程老先生教书考试都挺简单,就是背书。他先背一遍,然后叫你写,一字不漏写出来,就算合格结业。
不过程老先生熟读经史,学富五车,每回背的书,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年代的断篇残简上翻出来的。就因为这样,党怀英和顾文武才结不了业,一直在率性堂原地踏步。
而天姿聪颖的莫小五,一进率性堂,就成了程老生‘爱徙’,别人每日只用写一章书,莫小五却要写三章,而且是倒背着写,错了,更是罚得比其它人变态。
莫小五错一次,就得脱一件衣服,夏天衣裳本来就穿得少,上学大半个月,莫小五已经脱到中衣了。
程老先生让莫小五在他手里折了几回,十分得意,说他等莫小五啥时候tuō_guāng了,天天不着寸缕的上下学。当时满堂的同学,都对莫小五悲壮的命运,表达了深切的同情。
望着莫小五急切切的背影,党怀英晃了下神,随后切了一声。把莫小五给他的瓷瓶举到眼前,喃喃自语道:“这给我的是什么玩意。”说完,党怀英拧开瓶塞一看,立刻像被雷劈了一般,黑了脸。
一跃下马,党怀英火冒三丈追上莫小五,伸手抓住莫小五的肩,怒道: “娘个西皮,莫小五,爷哪里得罪你了,你个娘的,居然背地里暗算我,你怎么比陈遐心还阴险呀你!”
莫小五甩天党怀英的手,气鼓鼓的瞪着党怀英:“你朝三姑挤眉弄眼,还说她坏话!”
把那天见到梁莫和莫小五的情形,重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党怀英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气死:“我那只是顺口开的玩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我也是在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