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机子拿出白鹿道人的祖传法宝,把白素贞的魂魄叫出来问了一番,然后给他搬了搬家,与白鹿道人交割清楚,再给玄心老道道个歉,拉了师妹便走。
玉仙子见师兄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也没说收集点土产拿回门派,就是一飞冲天的赶路,就算以她“平生绝不怕事”的性子,也不禁有些忐忑,两人飞了两个时辰的功夫,玉机子见前面有座城池,默默想想,还是按下云头,脚踏实地的向那城池走去。
玉仙子紧赶两步,紧紧追着玉机子,叫道:“师兄,师兄?”
玉机子略微停了停,继续向前走。
玉仙子大声嚷道:“师兄!你,你给我站住!”
玉机子似乎叹了口气,停下转身,看着师妹。
玉仙子被师兄看都有些忸怩,不安道:“师兄,你,你在生我的气吗?”
玉机子想了想,苦苦的道:“没有啊。”
玉仙子扁了扁小嘴,抓住玉机子的袖子,摇晃着道:“师兄,你别吓我好不好,仙儿知错了,不该这么蛮横无礼,不该……哼,还不是那小妖怪太讨厌了。”
玉机子紧绷着嘴唇,定定的看着玉仙子,缓缓道:“仙儿,你没有错,师兄也没有生气,咱们走吧,去城里买些宝象国的土产,便回蓬莱去。”说完转身就走。
玉仙子踮着脚蹦了蹦,大声嚷嚷道:“师兄!你,你不原谅我是吗?你以为我是不想让你救回师姐,你以为我是一心破坏的是吗?”
玉机子倒抽了一口冷气,豁然立定,转身惊诧的望着玉仙子道:“仙儿,何出此言啊?”
玉仙子有些哽咽:“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宠着我惯着我,可是你从前也是一样带她的,对不对?这三十年来,只要是为了她的事,你从不落人后,可是,可是,我虽然心里不安,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但对她的事情,我也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出过半点差错啊!师兄,她快要醒来是,是么?你也快要不理我了,是吗?可是,可是,仙儿,并没有什么怨恨啊……”说到这里,竟然忍不住哭出声来。
玉机子有些手足无措,他这么多年来道心坚定,虽然对儿女私情略有涉猎,也是局限于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他和玉音子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刚刚成年便遭逢大劫,从此生离死别,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的为玉音子努力,终于有了盼头,心里也安定了,不管这次成功与否,就开始去想以后的事情,可是半路杀出个玉仙子,却不知她一颗小小的玲珑心想到了哪里去。
玉仙子见师兄有些沉思的样子,勉强止住了哭泣,哽哽咽咽道:“师兄,我知道你们宠着我,不计较我胡闹,这么多年都是一样的,和谁也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以后师姐醒来了,你也是会变的,就算,就算我……我,我真的离不开你,以后我也会自己想办法,不用师兄你操心。可是这次,我从师父身边逃开,千辛万苦的来这里,真的是想要帮你的,真的没别的心思,你,你千万别恨我,也,也别怪我,更,更,更不要不理我,师兄,以后你和师姐在一起,我会躲着你们的,就算没你宠着我护着我,我自己也会好好的,再不给你们惹麻烦的……呜呜呜呜……”说到这里,自觉有天大的委屈,实在忍不住哭声了。
玉机子这才转过弯来,原来这个小师妹对自己的依恋,并不是仅仅在表面上,原来这些年来,她缠在自己身边,心里竟然还有别的意思,现在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自己却想着门派,想着以后,比起小姑娘的纯真情愫,自己真是想的太复杂了。
叹了口气,玉机子慢慢走到玉仙子身前,抬手帮她挽了挽飞扬的发丝,沉声道:“仙儿,师兄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些心思。从你七岁入门,不光是我,所有人都一直把你当真正的亲人看待,后来门中大劫,你们几人孤苦无依,为了保护你们,好几位师叔、师兄抛头颅洒热血,我玉机子侥幸苟活,知道门派中落,哪有一时一刻的心绪会牵扯到儿女私情?我……”
他背负双手,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似在喃喃自语:“我蓬莱派,世代都执阐教之牛角,唯独到了现在,长老尚有二人,师父身为掌教首徒,师兄弟仅存五人,我们这一辈的长门弟子,十三人个个不能挑起大梁,尚且有一个生死不知,外门弟子更不用说,寥寥无几,更无一个出众者,偌大个山门,三十年来死气沉沉,唯独你飞扬跳脱,为众人开解心绪,上上下下哪个不喜欢你?唯独师兄我,却是万万不能的。”
玉仙子被他一番话说的另有一番伤心涌上心头,最后却又来了个疑问,连忙问道:“为,为何?”说完了脸一红,这么问仿佛是在问对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一样。
幸好玉机子根本不计较她问了什么,问或不问都没区别,只是自顾自说道:“我玉机子,以振兴蓬莱山门、传承蓬莱道统为己任,自认为虽才能不堪,却也是有些信念的人,日后,也许蓬莱派还要在我的手上恢复元气,我对每一个师弟师妹都是一样,我都一马当先,哼,有了这些执念,我的道心再无存进,这辈子登仙无望,可是我抛不下的,也是所有人都抛不下的,我愿意把蓬莱派的每个人都送去羽化飞升,剩下的担子,尽可以全压在我的肩上!”
他微微吁了口气,看着玉仙子道:“这副担子,好沉好重,我玉机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