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童一听哥哥唤自己“二弟”,心中一喜,正要收了法宝不再捆他,可是又想:“不捆了他,他再出点什么岔子,手下面前须不好看,索性谨慎起见,问明白了,他也不会怪我。”心里想着,还是驱使法宝把金童捆了个结实。
“金童”算是倒霉到家了,刚刚差点被紫金红葫芦化为清水,又被幌金绳捆成了粽子,而且还挺紧,直要喘不过气来,在地上连个翻滚的力气都没有,小声嘶叫道:“松些,松些……”
银童给他松了松绳子,蹲下抱歉地道:“大哥,莫怪小弟,实在你这癔症发的太过。”
金童喘了口气道:“自家兄弟,何必苦苦相逼?想咱们偷了几件法宝从天上下来,往日情分还有,你要哪些好处,哥哥自然给你……”
银童惊叫道:“偷宝贝?从天下下来?大哥,你,你想起来啦!”
金童不由得怔了怔,他刚刚稍微回忆了一下西游记的内容,记得金角银角这俩活宝是太上老君身边的童子,偷了几件宝贝下凡来当妖怪的,并且还相当无良,把太上老君的裤腰带都偷了,后来捆了孙行者,可不就是现在捆着自己的幌金绳吗?不过一看银童吃惊,金童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难道银角大王把从前的事情给忘了?或者,这小子也是别人穿越来的,而且穿越之前没看过《西游记》?”
想了想,金童试探性地道:“倒是想起来那么一点点,说多也不多,上辈子多少也看过几眼《西游记》啊。”
银童一愣:“上辈子看过?‘几眼西游记’什么东西?不过,大哥你能想起来当真是好。那,咱们……是从哪儿来啊?”
金童又不是弱智,这么明显的问题自然是能猜出来的,看来金角银角这俩家伙下凡之后失忆了,根据西游记里的惯例,不少妖怪都是天上神仙故意放出来给唐僧造劫难的,保不齐俩人失忆还是太上老君做的手脚。
心中有了定计,金童不慌不忙道:“从前的事情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丝儿,不过灵光刚刚一现,却被二弟你给打乱了,故而前事只得了一点,近年来事却忘的差不多了。唉,一时间神智大乱一片混沌啊!这不,除了想起二弟来,连咱们的山名洞名都记不起来了,更有甚者……”
银童紧张道:“原来是怪小弟打扰,更甚者……更甚者怎地?”
金童叹道:“唉,连法力怎么使用都记不起来啦。”
银童却又放下心来,笑道:“大哥,咱们这一年间倒也没琢磨出来多少东西,左不过那么一丝半点,回头小弟再跟大哥说一遍就是了。既然大哥无事,小弟也就放心了。”说着念咒收了那幌金绳。
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快到晌午了,银童唤小妖来备了酒肉,两人对面大嚼。说起妖怪的伙食,金童颇有些微词,看似丰盛,大桌的酒菜,可是细看下来也就是山果、自酿烧酒和蒸肉烤肉,作料还不齐全,根本吃不出上辈子饭菜的味儿来,金童吃了这一顿,已经暗暗发誓要提前发明炒锅,作料再不好,炒菜也比较容易下口。
吃完了饭,兄弟俩屏退左右就开始交流情报,金童也对现在的处境有了些了解。
原来这俩家伙对从前的记忆只是从下凡开始,从前是什么身份、从什么地方来浑然不知,也就是说从去年夏天两人莫名其妙出现荒山野岭之后,两人就浑浑噩噩,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只知道一个名叫金童,一个名叫银童,长相貌似十六七岁,生的粉嫩可爱。两人身上带了数件宝贝,起初也不知用途,后来使劲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把其中四件的基本咒语都琢磨出来了(经过金童分析,这些咒语多半是下凡时自带的,并且为啥要用咒语呢,就是因为这些都不是自己的法宝而是太上老君的,俩人可怜巴巴的只有基本使用权,估计更高层的咒语是永远不可能“琢磨”出来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起初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可是心灵感应很重要,只要往东走,就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也不知为啥,吓的两人不敢东去(金童稍微分析了一下,结果很明白,太上老君是受佛祖之托把俩人放下界来的,也就是说两人是背着使命当小偷下凡,“冥冥中”自然要指引个方向,好在日后还了因果,给唐僧来个那么不大不小的一难或几难,不然完成不了任务啊)。
两个人无所事事,要说生存能力也不差,问题是社交能力相对不足,在乌斯藏国差点被人给拐卖了,又碰上打劫的、开黑店的、官匪一家要陷害他们的,没几天时间就对人类社会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只好一路穷山恶水的游荡,不敢进城了,也不知道东方的华夏目前是个什么时代。最终游荡到压龙山,遇到了九尾狐胡夫人。胡夫人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丈夫被和尚镇压了,她自己也吃了不小的亏,隐迹山林二百多年,一见两个粉嫩小子,立刻十分喜爱,认了干儿子,给他们推荐了洞府,又教他们混江湖的规矩——先把这幅粉嫩的外表变凶恶了,就先少了八成的麻烦——然后指点他们研究一些粗疏法术,最基本的就是用自己的法力把草木小兽等感化成精好建立自己的势力,当然本来就有些成精迹象的物体就更加事半功倍了。隔三差五的派人叫他们去洞府吃饭尝鲜,倒也其乐融融,唯一不足的就是胡夫人乃是普通妖修,靠法力高深取胜的,对功法研究不深,说来说去也没个道道儿,就是一个采日月之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