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卖区围拢的顾客很多,乔锦转了一圈,才在人气爆满的品牌区看到姜晨的身影。专心,专业的介绍,耐心的解答,只有走近的时候,乔锦才能听出姜晨沙哑的语调,浓重的鼻音,还有明显泛红的眼睛,这些都说明姜晨需要好好休息。
等顾客接过姜晨手里的购物袋,满意离开,乔锦从后面拉着姜晨的胳膊,让姜晨从销售“一线”上下来。
“乔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晨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欣喜,眼眸都亮了起来。
乔锦侧过身,让姜晨看到自己的背包,“很明显啊,刚下高铁,连家都还没回呢!正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等,等会”,姜晨拖住要牵着自己走的乔锦,“我还没下班呢,哪能说走就走?”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头发暗黄无光泽,眼神晦涩,声音沙哑,嘴唇干涸,脸色苍白,还等什么啊?等着晕倒在工作岗位上么?”
姜晨瞪着眼睛甩开乔锦的手,不解地问道,“乔锦,我怎么惹着你了?一个星期不见,你不说我变漂亮也就算了,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乔锦笑了,俯身低头仔细看姜晨,“亏你也说得出口,憔悴那么多,真以为有什么病态美啊?”
不等姜晨反驳,乔锦抬手覆上姜晨的额头,感受到了很明显的热度,“跟陈店请个假吧,你需要去趟医院。”
“我没事啊,已经吃了退烧药,就是犯困……”
“别犟了,不然我给陈店打?”
姜晨看了看乔锦,默默地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一回来就这么霸道……”
说归说,姜晨还是拨通了陈店的电话,把情况一说明,姜晨一分钟内就可以回家休息。乔锦挑了挑眉,示意姜晨上楼去收拾东西,签好假条下班。
“乔锦,我怎么觉得你从厦门回来之后,有点不一样了。”
乔锦和姜晨并肩等在地铁站台,看着对面映出的自己的样子,问着姜晨,“有什么不一样?胖了?瘦了?”
“不是模样的变化”,姜晨偏头看向乔锦,“是感觉……虽然你以前就有点唠叨又嘴巴坏,但是你关怀人的语气和神态,怎么那么像小男朋友?”
乔锦睁大眼睛,眼镜都要从鼻梁上滑落,“姜晨,你烧糊涂了吗?难道以前在学校,我不是这样关怀你吗?”
姜晨嘿嘿地笑,“好啦,知道了,你脸红什么?”
“我哪里脸红了?”
“地铁来了,走了走了”,姜晨偷笑着推着乔锦上车,手挽上乔锦的胳膊,“没有男朋友的人,有你陪着也很不错了。”
乔锦刚要和姜晨辩,姜晨一下子把头靠在乔锦身上,闭上了眼睛。看在姜晨是病人的份上,乔锦没再开口,站稳身子不再乱动。
虹桥机场,言心所在的航班准点抵达,灰线风衣配着牛仔裤,言心戴着墨镜出现,难得一见的休闲。付涛在旁边推着行李,不时和言心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言心,这边!” 接机的pey抬高手,朝言心打招呼。
等言心和付涛走到跟前,pey看了看言心,目光又落到付涛脸上,“准爸爸心情不错吧,言心为你特地飞厦门,还好你今天和她一块儿回来了,不然我下次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付涛笑了,“pey,就算你现在揍我两拳,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还是算了”,pey挽着言心,说道,“只要你付涛对我们言心好,我才不费那力气,弄得我多强势似的。”
言心听了,抿着嘴笑,“好啦,说正经的,pey,帮我约到黎医生了吗?”
“下午五点,黎医生会在医院等我们,我现在先送你回家休息会。”
付涛一边把行李箱放上pey的汽车后备箱,一边说道,“一会让我先在公司下车吧,我回公司交待一下厦门工作项目的进展,然后马上回家,陪言心一起去做产检。”
pey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发动车子从机场驶离。
把付涛放下之后,言心从车后座换到了副驾驶,方便和开车的pey说话。
“pey,我和付涛初步计划这周末让我们双方父母坐下来聊聊,顺便确定婚期。”
“付涛向你求婚了吗?” 路遇红灯,pey慢慢减速,偏头看了看言心的手,“怎么没戴戒指?”
言心看着自己的右手,笑道,“求婚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必不可少的过程,结果比较重要。”
pey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你的工作,全部以结果为导向,婚姻只有一次,不享受过程是会后悔和遗憾的,真不知道你和付涛是怎么沟通的?我在想,是不是付涛的情商在降低,怎么一个男人总是那么被动?”
“他是背压力背怕了”,言心叹了口气,“我也忙,平时没时间在意他太多。这次去厦门,倒是敞开来聊了聊,感情和婚姻都需要经营,在这点上,我们重新达成了一致,当然算是不错的结果。”
pey点了点头,“每对情侣或夫妻之间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只要你觉得好,那就行了。”
“嗯。” 言心靠着座椅,看向车窗外的天空,到底是不如厦门海天交接那么湛蓝和纯粹。
今天一早还在厦门酒店,付涛宿醉酒醒,头晕得昏昏沉沉,睁眼看不到枕边人,付涛抬手放在额头,闭着眼睛回想昨晚。
想起了什么,付涛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到不远处的言心正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
“你醒啦,床头有水,喝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