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打击磨炼中已经铁石般的心肠怎么会出现这么可笑的多愁善感。
方老太太微微皱眉,小丫头们看到了动作更加轻柔,唯恐惊扰了她。
“外祖母不用再为了维护我做戏给他们看了。”
方老太太的耳边陡然响起这句话,她猛地睁开眼,似乎看到水气中那女孩子平静的神情。
维护我。
她说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是为了维护她。
她知道宁家是什么人家惹不得吗?
她知道作为亲人如果还不斥责她,宁家就会给她一个教训吗?
她知道她的名声已经糟到不用宁家出手就能被世人唾沫淹死了吗?
真是见了鬼了,她竟然会说出这三个字,她竟然能看明白这三个字,她能吗?能吗?
所以这才引的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去了她的院子,想要听她说话,想要印证探究。
方老太太哂笑,又靠回浴桶内,小丫头们刚要继续浇水,她又坐了起来。
“好了。”她说道,在丫头们的服侍下走出了净房。
不要胡思乱想了,等周妈妈带了消息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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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不管这方家多少人睡不好,君小姐睡的很好,大概是累极了,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屋子里暖意浓浓,虽然略有些干涩,但除此外没有其他的不适。
君小姐伸手掀起帘帐,晨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窗边的美人瓶蒙上一层妖娆的光芒,桌子上摆着的水仙花舒展着身姿。
这个小小的居室布置的奢华又温暖。
“…茶怎么是凉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温着水吗?”
外边传来柳儿的声音,带着几分倨傲训斥着丫头们。
平心而论,柳儿和她小姐以前过的日子绝没有现在这般舒坦,君家一直是个清贫人家,但来到这里柳儿并没有丝毫的卑微。
哪怕是再没有享受过的柳儿也能坦然的享受,并享受的理所应当。
这也算是宠辱不惊了吧。
君小姐笑了笑,起身打开妆台上一个漆盒,一张银票摆在一层层金钗玉琏上,这是她昨日从宁家要来的五千两银票。
这算是真正属于她的钱。
五千两说少也不少,足够一个人安稳过一辈子,但说多也不多,这些钱可以让她进入京城,但并不能保证让她能接近那个人。
不够,远远不够。
君小姐将妆盒盖上,手指抚过其上点缀的宝石。
连用来放首饰的盒子都做的如此奢华,可见这方家是个很有钱的人家。
只是方家可以让她们主仆理所应当的享受,但如果要用的话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如今这个方家她们主仆只怕连留都不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