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进了皇宫的人,最好不要再出来了,或者被太监们抬着出来,或者被禁卫们拎着出来。
他们在对皇子公主们的种痘中出差池。
江友树心里这样狠狠的期盼着,他不是没有试着进宫去看看,但因为种痘事关重大,太后很紧张这两日不让任何人进宫。
任何人。
他江友树,当今天下最好的大夫,太医院掌院,皇帝太后最信任的大夫,人人都想求他诊病。
竟然有一日被当做任何人。
不,曾经也有过一次,那个张青山来到京城,被皇帝奉为上宾,他就跟其他大夫一样被甩到了一边。
所幸这个张青山也是个吹大话的,治不好太子的病跑了,从此销声匿迹。
这些人搞得热闹,就如同烟花一样引得民众尖叫追捧,但也就热闹那么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变成一堆灰烬。
只有他,还站在这里,也将永远站在这里。
江友树将胸口的闷气长长的吐出来,但还未吐尽,嘈杂的马蹄声从街上传来。
那辆马车出现了。
不止一辆马车,还多了一辆上面堆满了盖着皇家明黄缎子的赏赐。
而在其后还有一群衣着华丽气势威严倨傲的人跟随着。
他们这些人以往可从不走在人后,此时此刻在这两辆缓慢的马车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带着欢喜。
老天真是不长眼。
江友树余下的气堵在喉咙里,转身拂袖进去了。
躲在一旁的小吏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探头看着街上已经远去的车马,又回头看了看太医院的大门。
大门曾经被锦衣卫砸坏过,此时当然已经修好了。
透过大门看向院内,明明是白日里却显得很安静。
“接下来估计要更安静了。”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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