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触犯天条!”
“什么天条?”
“保护心爱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打破不该打破的东西!”
“你可知罪?”
“不知!”
“你不知罪,便罪加一等,若再不服,我将你剥去仙骨,永不为仙,你若认错求饶,念你为卷帘多年,可为凡仙!”
“无论如何我都无所谓!但她呢?”
“贬为畜生永不为仙!”
“你!哼!若是如此,我宁为妖!”
“妖?”
“哼哼,妖又如何?总比你们这些衣冠堂皇的仙要好得多!”
阳光永远都是那般明艳,但往往越是明艳的阳光背后的阴影越是漆黑。
如同黑夜一般的黑,即使你伸出手都见不到五指,甚至打着烛火都看不清任何东西。
规则,法则?天道?因果,这些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抱着已经没有灵魂的躯壳,握着梭罗木棍,在万千天兵的震惊下,一步步地走向谁都不知道的远方。
“这家伙造反了,快,快!”
“拦住他!”
“四大天王在此,你安敢踏出南天门半步!”
他抬头,瞧见四大天王,他冷笑继续前进。
仿若无物。
四大天王的脸色尽数铁青,正待举兵杀上,却听到一阵摄人心魄的声音。
“不必了,他若是敢走出南天门,他心中的那份诅咒便会显现,每日他会受尽飞刀刺心而苦,那飞刀直至魂魄,永无摆脱!”
“他真是自甘堕落,宁愿为妖也不愿为人!”魔礼青冷哼,退后一步。
刀剑横在他的面前,他大笑着一手握木棍,一手抱着她一步步踏出了南天门。
那一天,电闪雷鸣!
他却毫不在乎。
她马上要死了,他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若不为仙,则必成妖,而且愿做那食人之妖!
即使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这个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却是咬牙化为粒粒黄沙……
“你若为妖,我便化沙伴你左右!”
呢喃细语,仿佛道尽一切!
茫茫白云,他带着漫天黄沙大笑声中一跃而下,沙中全是他的泪水与伤痛。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会怎么样?
也许,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吧地当妖吧?
捧着手中黄沙,他睁开眼睛。
一晃百年便已经过去了……
“你很害怕?”卷帘从回忆中醒来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和尚。
“我……我不怕,我从来都不怕。”
“那你为什么发抖?”
“我兴奋。”
“为何兴奋?”
“因为你能帮我过了这流沙河!”
“我有说过吗?”
“嗯?没有吗?”
“你的心愿是什么?”
“西天取经。”
“西天吗?”
“是。”
“呵呵,那我便化为玄龟驮你过河吧,送你上西天吧。”卷帘稍稍微一转身,只见整个流沙河河水翻滚,转瞬间一道雾气从流沙河深处冉冉升起终缠着他。
雾中朦胧着黄沙……
木尘一阵恍惚中,那身高大的怪物不见了,此刻有一头巨龟浮在河面之上。
“你……”
“上来。”
“哦。”
木尘心想这妖物面恶心却善良,于是不疑有他便踩上了大龟的背上。
一阵河水翻滚起落后,大龟驮着木尘冲向流沙河另一头。
当即将到达岸边的时候,木尘笑了起来,只要过了这条河他便能够一直走好远的路。
万事开头难,此刻他开头这般好,去西天求经的路想必也极为顺畅吧?
这般幻想着,他的嘴角便微微上扬。
我,或许能够成为万众瞩目归来的取经人呢!
“到了!”那大龟转过头看着木尘。
“这么快?”
“嗯。”
“谢谢!”木尘踏上岸边,微微抬头看着天边的太阳,突然,他很诡异地看到虚空中突然射出无数剑刃……
他瞳孔放得极大!
“也许,我应该谢谢你。”
突然,那巨龟摇身一变再次变为凶戾大汉,一把抓着木尘。
“扑哧,扑哧,扑哧!”
那无数剑刃顷刻间全部刺进木尘土身体内,直到断气木尘的瞳孔仍旧充斥着不可思议。
随后,那凶戾大汉哈哈大笑,一把摘下木尘鲜血淋漓的脑袋,褪去皮肉后将脑袋绑在脖子上……
“第二个!”他笑了起来,嘴角沾染着新鲜的血液……
他,再不为仙!
他,便为食人妖,食尽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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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要离开吗?”
“大王,你难道不管我们了吗?”
“大王,你别走,我们需要你。”
花果山充斥着一片哀声与挽留的身体,但猴王却依旧披着兽皮撑着木筏看着天边的夕阳摇摇头。
夕阳光芒若血洒在这片海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他的寿命也一天天缩短。
他会死,他的这些兄弟们也会死。
所以他必须争取在活着的这些日子里找到长生的法门然后回来。
他没有选择。
王晨站在海岸边看着坚定无比的猴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如同看着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一般笑着。
“大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希望你能保护好我的兄弟们。”猴子看了看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