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
京都明里巡逻着的护卫不少,暗处盯着的人更不少,既有金吾卫的人,也有奉天府的人,还有锦衣卫。
这些贼人竟敢在这个时候犯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那贼人抓了秋词一次不成,还想再抓第二次。
秋词却是知道情况不对,几步跑到了小桥上。
她倒是很想赶紧脱身,不过对面已经追来了不少人,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身手。
“你跑不了了!”
“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后面追来的官兵喝道。
那小贼抓了秋词两次都抓不成,他觉得很是诡异。
这么一个女孩子,他居然抓不到?
“他在这里!”
后面又追来一队官兵,为首的秋词居然认识。
那是奉天府的符千斤。
符千斤牛高马大的往前一站,手里握着一把大刀,他没有穿官服,似是临时出来帮忙的。
“奶奶的,看你往哪里逃!”他骂道,同时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官兵就扑了上来。
“连老子的女人都敢碰,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符千斤气哼哼道。
他今晚并不当值,想着要放松一下,便约了几名武官到花船上饮酒作乐。
琴嫣姑娘是醉花楼的头牌,一向卖艺不卖身。
她唱的曲子极为动听,又长得绝色倾国,迷倒了京中许多勋贵公子,就连一向鲁莽的符千斤也被她深深折服。
没想到今天晚上,不知道哪里跑来一个傻小子。竟然跑到了琴嫣姑娘的床底下。
如若不是符千斤无意中发现了他,恐怕今晚琴嫣姑娘就要被这小子给生吞活剥了。
符千斤原本就生了要替琴嫣姑娘赎身的心思,他也一早认定琴嫣姑娘就是他的人。
如今看到自己的东西欲被别人糟贱,以他这样的性格,当然不会放过他。
“她不是你的!”那小伙子听闻符千斤说琴嫣是他的女人,立马瞪着眼倔强的回了一句。
符千斤冷笑,“不是老子的难道是你的?瘶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伙子红了眼。偏还倔强道,“她就是我的!”
符千斤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喝道。“拿下!”
一群官兵呼啦啦的围了上来,转瞬就把那小伙子牢牢的按在地下。
小伙子的情绪很激动,他梗着脖子骂道,“狗官!我呸!琴嫣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她说了要嫁与我为妻的……”
符千斤上前一脚踢到他腰上,“呸!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说着又一脚朝他踢过去。小伙子痛得直哼哼,却并没有大喊出声。
符千斤犹不解恨,举起手一个大巴掌扇到那小伙子脸上。
小伙子一声怪叫,两颗门牙从嘴里崩出来。
“还嘴硬。还嘴硬……”
符千斤又狠狠的踢了他几脚,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小伙子的嘴角流到地下。
秋词看到这一幕,紧紧的抿了抿唇。
那个小伙子被符千斤这么一打。半条命都没了。
穷苦人家得罪权贵,就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死去吧!”符千斤边踢边骂。“奶奶的,竟敢骂老子!老子可是朝廷命官,敢辱骂朝廷命官!够你死几百回的!”
没有人注意到秋词,她低下头,躲在桥墩的一边,尽量减少存在感。
符千斤打够了,这才收了手,恶狠狠道,“把他给老子拖回奉天府!”
回了奉天府,他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收兵!”他喝道。
符千斤正欲走人,眼角的余光瞥到桥边站着一个女孩子。
她娇弱瘦小,穿着平常的农家衣,瑟瑟发抖的躲在桥上。
一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平常女孩。
符千斤不以为意,迈腿阔步走了。
秋词倚在桥边没动。
午夜的风冰寒刺骨,她站在桥上,觉得有点冷。
远处的花船传来弦乐声,胭粉香气随着流水飘得很远,她就站在这桥上,也隐隐能闻到幽幽的香气。
符千斤猛然折返。
他回到桥边,看到秋词仍然瑟瑟发抖的躲在桥上,一副吓呆了的样子,这才满意的走了。
他为官多年,虽是武官,却也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但凡有些许值得怀疑的地方,总是不会放过的。
秋词见他这次果真走了,这才从桥上慢慢走了下去,拐到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幽森静寂,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挂在墙角,随着夜风一摇一摆的。
昏黄的灯光照不进巷子,只在墙上投下一片阴影。
比起花船那边的热闹,这里就显得很是孤清。
秋词站在黑暗中,看着这径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一个繁华,一个凄冷。
巷子外搭着一家茶棚,放了几张桌椅。
只有一张桌子坐了人,那是几名大汉,茶棚的老人正在搅着一锅粥。
热腾腾的粥冒着袅袅热气,驱散了夜里的冰寒。
“粥好喽。”老人拿了几只大碗,装了满满的几碗粥,端到桌子上。
那几名大汉也不客气,囫囵吞枣的把碗里的粥倒进嘴里,还意犹未尽的砸巴着嘴。
“老头,再来一碗!”
有人高声喊道。
“好咧!”老人爽声回答,又给这些人添了粥。
看到这一幕,秋词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三更半夜的,她也有些饿了。
只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