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绾君的心一阵狂跳,乱了节奏,周围的熙熙攘攘的人声敲打着她的耳膜,胖乎乎的小手抖个不停,霍嬗这是去了那里?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矮胖的身子挤来挤去来,很快查看了各个角落。

都没有。

虽然是深秋,霍绾君脑门上上的汗流个不停,这样找下去,堂兄一定是找不到了。她转而朝内室方向挤了过去,大声叫嚷:“快救冠军侯霍嬗,有人想要谋害他,有人想要冠军侯的命。”

尖锐的童声,不断的叫嚷,厅堂里静了下来,像死一般可怕,众人呆滞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不知道冠军侯是皇帝的宠儿,来哭个灵,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皇帝的性情越发暴躁了,也越来越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真怕被祸及池鱼。

可是现在也不可能走。

内室里,卫太子和史良娣正在哭灵,三儿一女都伏在地上陪着父母,最小的才不足三岁,平阳公主和卫青的三个儿子在一旁陪着。

史皇孙刘进冷峻的小脸上,泪痕斑斑。他心中默默悼念,舅外公您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进儿能将那些奸佞小人全部斩杀,保佑父亲能够安稳登上皇位。

再有十几年光景,他和父亲就要死于皇祖父的屠刀之下,一切都为了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让路。

人人都说他这半年来性情变得厉害,可谁能知道前世曾经经历了那样凄惨的事,还能若无其事地过下去?

无知才是福气,可他刘进已经注定没有了这份福气。

尖锐的童声传了进来。

史皇孙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就动了一动。

大奴气急败坏地进来,禀报:“方才伴着冠军侯来哭灵的霍家肥郎君,在外面大叫,说有人要谋害冠军侯,晚了就来不及了。”

“天……”平阳公主脸色灰败,这怎么可能,可若要是真的?

卫太子刘据愣了愣道:“还不派人去找冠军侯?究竟是谁和卫家过不去?那孩子是不是胡言乱语?”

史皇孙猛地站起身来,“阿父,事关冠军侯,非同小可,不可马虎,但您出去不合适,让孩儿去看看,那个肥郎君应该是霍光家的孩子。”

“霍光家的孩子?”刘据无意识地重复着。

霍光是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去病攻打匈奴时从河东路过,和亲生父亲相认,并将弟弟霍光带到长安城。

因为霍去病的缘故,卫家对没有血缘关系的霍光也颇为照顾。

霍去病死后,父皇便对霍光高看一眼,让他担任奉车都尉,专门负责皇帝的车架安全。

霍光家孩子的话可信吗?谁要对着年幼的霍嬗下手?

史良娣在一旁道:“让进儿去吧,两个孩子好说话,若是个误会,也好解释。”

刘据心烦意乱,挥了挥手让长子去了,真是多事之秋。

史皇孙刘进出了门后,脸更冷了,在阴暗的内室门前,莫名的就有些阴森,他的父亲就是太仁厚了,从来不会将人从坏处想。

他的几个叔叔,也一心想做太子呢。

霍绾君在内室门前扭动,守在门前的虎贲要拦住她却又不伤她,还是要费些力气,史皇孙心想,这肥郎君可真是壮实有力。

霍光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形貌俊美,深得皇祖父的厚爱,可这肥郎君怎么也不像霍家的那个大儿子霍禹。

难道是霍光家的那个肥女?

史皇孙的眼睛便在霍绾君的脸上多盯了两眼。

“肥郎君,见了皇孙还不施礼?”一旁的虎贲戏谑地训斥,这郎君力气真大。

霍绾君瞧见史皇孙那冷峻的脸,声音莫名就吞到了肚子里,史皇孙不大的年纪,却让她害怕,带着阴森之感。

不过是个毛孩子,前世就那样莫名死了,还没她活的长,她怕他作甚。

霍绾君给自己打气,鼓着小脸,施了一礼,粗着声音道:“见过史皇孙,冠军侯不见了,有人要谋害冠军侯,这是关系到卫霍两家的大事,请史皇孙速速派人去后院寻找。”

史皇孙的心一跳,前世霍嬗的确在今日出的事,方才他在厅堂里就奇怪,霍嬗身边怎么多出来了个肥郎君,。

看来这个肥郎君有些古怪呢。

“本皇孙为何要相信你?”刘进双手背在身后,“你最好有一个好理由。”

被那双含着冰的眼睛盯着,霍绾君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嘟着嘴说:“史皇孙,这是小臣做梦梦见的,有个白胡子老头,手里牵着一只鹿,告诉小臣今日不得离开小臣的堂兄,不然他会有生命之忧,会有人要害他,方才小臣突然就找不见他了,一时害怕……”

前世里皇帝最喜欢修仙了,她的堂兄前些年还跟着皇帝一起上泰山封禅,皇帝一会儿去大海上祭祀神仙,一会儿去东莱山上寻求神迹,身边围绕了许多方士,直到快死了才厌倦这个把戏。

霍绾君情急之下,使了这个招数出来,想来也没有人敢质疑。

史皇孙冷声道:“你若是说的属实,我自然会信你,会重赏,若是不实,你当知道惊扰长平侯之灵是何罪过。”

“……知道,只求皇孙速速带人找到冠军侯,”霍绾君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史皇孙招了招手,身旁的虎贲连忙过来听令。

“带领你的人马,包围住长公主府的院墙,不得放走一个,另外让长公主家的大奴迅速的搜寻花房、水池、假山等等容易藏人之处,谁发现了冠军侯霍绾的下


状态提示:2.谎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