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和程不识都是出名的大将,两人练兵的方式却相去甚远。

李广带的将士非常散漫,但骁勇善战,有着和匈奴人奋战到底的血性。

程不识带的将士自律甚严,做什么都按照程将军下达的军规约束,非常听话,指哪打哪。

两人的带兵方式不同,可都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可,喜欢自在的就会向往去李广的麾下,喜欢被约束,群体行动的就去程不识的麾下。

霍嬗被皇孙这句话点的坐不住。

李广和程不识各有自己的练兵法则,也能贯彻到底。而他霍嬗即没有约束下属的铁腕和严格,也没有魅力让下属追随,这才是问题所在。

既然他的年纪太小,没有功业和魅力服人,自管束。

“真不知道父亲当年是怎么练兵的!”霍嬗梳理清楚脑袋里混乱的浆糊,叹了口气。

赶上父亲的脚步是那么困难。

霍绾君同情地看了看哥哥,身为霍去病的儿子是件幸事,但也让人压力沉重。

“骠骑大将军的练兵师承皇祖父,”刘进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表哥,皇祖父也在一样教你,你和骠骑大将军不同,他是为了战争而生,而你需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

霍去病被舅舅卫青养大,被皇帝教养,年幼就展露出了惊人的才华,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因为他的父亲起初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母亲早早就离开他改嫁他人,他和皇帝一样,眼里没有什么人,甚至可以不在乎自个的命。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霍去病比刘彻还过得快活。

而霍嬗则不同。

“这有什么不同吗?”霍绾君有些困惑,她不愿意看到霍嬗在刘进面前一次又一次露出苦涩的表情。

刘进的凤眼微微上挑,瞟了霍绾君一眼,“胖头鱼,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懂呢?本皇孙会跟一个小娘子讲什么带兵打仗?”

霍绾君立即觉得刘进一点变化也没有,跟以前一样讨人厌,之前的那些温柔和感动都是她眼瞎了。

“一定是你讲不出来什么东西,所以才这样让哥哥苦苦思索,显得自个高深莫测,”霍绾君气愤地叉着腰,口出不逊。

“没想到胖头鱼还会使用激将法了……”刘进好笑地道,“只是这一点用都没有。”

看着表弟和妹妹两人在一起顶嘴,霍嬗有些好笑,方才刘进说的那些话,真的让他五体投地,现在……

皇孙其实也很小,不是吗。

“告诉你,胖头鱼,你一点都不识相,本皇孙来一次多不容易,上次被上官安惊了车驾,被拘在太子府不准随意出门,你还对本皇孙不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刘进越说越气,拧了拧胖头鱼的鼻头。

小没良心的。

“谁让你来了,我……我只是给你通信,你回封信不就结了?你来了,若是路上有什么事,太子和太子妃能放过我吗?”霍绾君拍掉刘进的手,鼻子红红,嘴巴很硬。

“是吗?”刘进脸色变得阴沉,抬脚就要走。

小师兄沉默许久了,立即拦住,“皇孙,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我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没有带你去看呢。”

小师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小师妹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若是刘进和小师妹生了气,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呢?

霍嬗也笑着陪罪,“皇孙,跟我们一起去玩吧,终南山很多地方都不错。”

霍绾君低垂着头,十根手指在一起绞呀绞的。

“你走吧,走了就没有香喷喷的烤鱼吃了,”霍绾君低低地威胁着。

“我怕了,没吃过烤鱼,行了吧,”刘进气的要命。

人最终还是留下了,刘进这次来,打的可是探视真人的名头,刘彻知道孙子和霍嬗关系好,也就笑嘻嘻的由着他,不然还真出不了长安城。

小师兄立即带着刘进去了他的秘密洞穴。

霍绾君有些别扭地跟在一旁,等他们泡澡的时候,自个就在一旁背书。

刘进在这里呆了两天,霍嬗已经转变了作风,手中捏着小师兄偷窥来的把柄,将下属们收拾了一个遍。

工地上的风气正在慢慢转变,刘进舒了口气,他唯一觉得有些挫败的便是,跟着胖头鱼在一起爬山,才爬到半山腰,胖头鱼就已经背着一捆柴火下山了。

太没有面子了,刘进扼腕长叹。

第三天的下午,上官安带着一帮僮奴赶来了,说是想和皇孙在终南山围猎。

霍绾君见到上官安,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官安见到她却呆住了,上次被打得时候,还是一个矮墩墩的小胖子,那圆乎乎肉滚滚的小拳头捶打在脸上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这次来,上官安一是想在外面和就皇孙套套近乎,以慰想念之苦;二来帮助父亲看看霍嬗的进程,好拿住短处;三来顺便损一损代替皇上修行的霍绾君。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上官安并不是君子,在路上就想着怎么用言语挤兑霍绾君,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霍绾君竟然变成了这么水灵漂亮的小娘子,而且,他见了霍绾君还得行大礼,霍绾君既然代表皇上修行,那么世间的俗人见了霍绾君自然就要礼仪齐全,毕恭毕敬才对。

上官安一边偷偷地用眼睛溜着霍绾君,一边不情不愿地施了大礼。

被这个大礼压着,人家的堂哥也在,上官安再笨也不会主动挑起口舌之争,更何况,现在他觉得若是霍绾君做他的小媳妇其实也不错,只是,已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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