勍闭上了眼睛,他不甘心,自己的命运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只大脚附着在自己的左耳之上反复地扭动着,阿奎斯并不满足于壮丽动人的自然喷泉,就连生者未亡之前的自尊,他也要一并夺走。
“代号为5的精英分子,在原形毕露的这一刻也只是这点程度吗?”
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转眼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这并不是遵循自然规律的解体,而是超脱了常规现象的凭空消失。
就连见证尸体死前惨状的鲜血,也不可思议地融入了土壤之中。
“这样的幻象,就可以骗到你了吗?看来血浓于水的力量,确实不容忽视啊。”
醉心于自己谱写的得意剧本,阿奎斯用力地踹了一下脚下一动不动的那个硬物,没有预期之中的抵抗,这让他颇感失望。
“早知道,就多玩一会了。谁知道你竟然会这么不堪一击!”
阿奎斯打开了激光剑的开关,这在以往是难得一见的罕见奇观,因为能让他用激光剑结果性命的人,在数数的时候几乎连10根手指都用不上。
“等等,这个人的性命,还不是你擅自可以决定的。”
那是威压于自己地位的天籁之声,教科书般的严肃脸孔,配上僵硬如机械人的脚步,阿奎斯一眼就能认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搅局者,正朝着自己走来。
“代号第4的阿里斯吗?”
阿奎斯如同失去支撑双脚之力般的单膝跪地,这是所有时光刑事面见排名前5时的必要程序,虽然自己刚才对于勍并没有这么做。
“局长有令,梅杰的生死,将由局长亲自定夺。”
“可是……”
“如果你只是因为不甘心自己捕获梅杰的功劳就这样被抹杀,那么可以找局长申诉。”
“在下明白了。”
阿奎斯知道所谓的申诉完全只具备口头上的意义,谁都无法改变局长的决定,哪怕局长的决定本身就是错误的。在时光管理局,所谓至高无上的存在就是言听计从的代名词。
“局里会根据你此次的表现,考虑你进入时光刑事前5的榜单之列的。”
兴奋的细胞活化着阿奎斯刚才还有些心灰意冷的皮肤,重新焕发生命的面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目视着阿里斯带着勍的身躯消失在视线之中。
“管他最后的生死,反正经过此役,我的实力已经得到认可了。虽然,这还得归功于那个斯卡迪为我精心布置的幻象。”
方圆万里之外的森林内,阿里斯气喘吁吁地放下了勍并不沉重的身躯,身为时光管理局的精英分子,这点路程和这点重量本来并不是什么沉重的负担,但这个条件成立的前提,是这个背负着勍前去局长那边的人物真的是代号4的阿里斯。
“蕾波利斯,还不出来帮我一下!”
那张刚才还处于极度严肃的面孔,不知被什么热度迅速地融化,成熟稳重的大姐姐般的美丽容颜,被在阳光之下闪烁发亮的一头金发点缀得更加耀眼。
“不是吧,姐,你真的这么做了吗?”
一个长相酷似俊美少年的短发少女,从树荫之中缓步走出,如果不是因为异于男性的白皙细嫩的皮肤,很少有人能从外表判断出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年轻女子。
“在30分钟之内要赶这么多的路,实在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啊。”
有着一头金发的成**子不顾淑女的矜持,只顾着用手腕擦拭着额头之上蜂拥而出的汗珠,突然,她意识到了此等行为与自己身份的不符,竟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庞,面颊之上的红晕在成熟的外表之上平添了一份可爱。
“他还昏迷着,应该不会看到我如此粗犷的一面吧。”
“得了姐,你怎么又自己胡思乱想起来了。”
“蕾波利斯,你还年轻,不懂得大人之间的那种微妙情感。”
蕾波利斯发出了不屑的苦笑,随即用手拍了拍勍布满血痕的面容,即便那是一幅昏迷的窘态,却因为闭眼之前的所见所闻而显得痛苦万分。
“究竟是谁,让他的内心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创伤?”
勍的双拳紧握,那样子如同攥着救命稻草的一线执着,蕾波利斯好不容易把那对双拳重新恢复为手掌的姿态,惊讶地发现手心之中原来只是空无一物。
布满手臂的斑点,早已被污血遮蔽住了原先均匀分配的美感,蕾波利斯只是把自己的右手轻轻地蹭了蹭勍的手臂,就明白了伤者的损伤指数已经超过了自己过去所有病患的最高纪录。
“姐,要救治这个人的话,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呢。”
害羞不敢正眼凝视勍的女子,迅速撇向了一本正经的蕾波利斯,她的双手狠狠地抓住了对方的双肩,不断的摇晃倾诉着自己的苦苦哀求。
“我会努力的,可是,请你不要再这么晃我了……爱博蒂斯姐姐……”
地震的中心随风飘散,那对妩媚的眼神不经意间又一次接触到了勍痛不欲生的脸庞,微微淡去的红晕又一次东山再起,全然忘却了自己刚才背着意中人时的宠辱不惊。
“姐,真是受不了你。我真是不明白你刚才是怎么把他背回来的。”
“他伤得真这么严重吗?”
“就从我一贯的百分化指数来说,他的受损程度至少在65以上。”
震源中心又一次复苏,震幅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蕾波利斯甚至捕捉不到景象的焦点,只能又一次叫苦不迭地请求爱博蒂斯的高抬贵手。
“一定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