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就喝滑胎药,通过药物把孩子滑掉,要么就吃助生药,通过药物让四皇子妃的精气都聚集在腹部,帮助她生产,但是四皇子妃却会因为把精气都传给孩子而失去性命……”
“保小孩……”
黄大夫话音一落,上官璟月身后传来了德妃的声音,沙哑却坚决。
这一听,上官璟月虎躯一抖,心里莫名的涌上一抹酸楚还有悲伤。
在婆婆的眼里,牺牲的永远是别人的女儿,而不是自己的孙子……
“既然这样老夫去开药……”得到了回答,黄大夫转身就往厢房走。
“等等!”上官璟月一把拽住黄大夫的手。
“嗯?”黄大夫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璟月。
“我要进去看看顾宁再决定。”上官璟月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快步走到厢房前,伸手推开厢房走了进去。
末了扭头对跟在身旁的傅欣琪道。“除了大夫,别让其他人进来。”
“是!”傅欣琪道,然后守在了门前。
身后的黄大夫见此,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反手关上了厢房的门。
一旁的德妃也想要跟进去,但却被守在门口的傅欣琪拦住了。
看着站在门口雷打不动的傅欣琪,德妃珉珉唇,虽然不服气但是最后还是一撇嘴退到了后面去。
进入厢房,进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大的屏风。
“夫人你进去看吧!男女授受不亲,老夫就在外面守着。”黄大夫躬着腰道。
闻言,上官璟月抿唇,吞下了要吐槽的话,明明是医者父母心,何来的男女授受不亲,简直就是歪理。
但……
现在这情况她都懒得去吐槽了,点头便迈着大步走进了屏风。
当看到面前的那一幕之后,她的脚就好像被人钉在了地上似的,站在那里,一步都挪不开。
只见顾宁躺在**~上,身下的那一张浅蓝色的**褥染满了鲜血,犹如一朵妖冶的红色玫瑰,绽放着最美丽的样子,但是等待着的却是残酷的凋零……
地面上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面是一盆血水,在烛光中荡漾着,波光粼粼透着一抹血腥。
而躺在**~上的顾宁,一脸的苍白,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她的眼窝下投下了一个暗影,脸上满是汗珠,那本来如玫瑰般红艳的嘴唇已经褪去了所有的颜色,毫无生气,泛着死灰。微张的小~嘴里不时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在这样子的环境下,显得特别的吓人。
就这样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好几分钟,直到稳婆还有丫鬟轻唤了上官璟月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吸吸鼻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水,原来人家说怀~孕的女人容易哭这是真的啊!
不然为何她看到毫无生气的顾宁,哪怕她当初多讨厌她却都忍不住为她心酸,为她心疼呢!
几步向前来到顾宁的**前。
双眼泛红,伸出纤手覆上她的脸,声音沙哑,带着鼻音,“顾宁,顾宁,你听到我说话吗?我是上官璟月啊!”
“嗯……”
一身低沉的嘤吟声从她的嘴里溢出。
闻声,上官璟月吸吸鼻子,“你快起来啊!”
“嗯……”
听到有人呼唤,本来闭着眼睛晕晕沉沉的顾宁缓缓的张开眼,当看到跪坐在她**边的上官璟月,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又红了几分。
“救。我、们……”她一字一句,很是艰难的从刺痛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虽然是几个字,但是里面的无力感还有求生的渴望却让上官璟月再一次红了眼睛。
想起刚才黄大夫说的话,还有德妃的话,上官璟月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脸上染上了悲伤。
但……
哪怕是再悲伤,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出口的。
“顾宁,这孩子不要了好吗?”
“不……”
上官璟月话音一落,顾宁无力的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沙哑得喉咙发出这一个字,坚决而又悲伤。
“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要是保孩子的话,那么你就会死的。”上官璟月激动的开口,手不禁捉住顾宁的手臂,颤抖着。
闻言,顾宁那通红的眼睛先是闪过一抹错愕,过了几秒那惨白的嘴唇却微微一弯。美丽,洁白却又带着哀伤。
“能保住孩子就好……”她笑着,语气里满是庆幸。
“……”
这一听,上官璟月紧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哀伤得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喉咙就好像被人塞下一块硬铁,又冷又硬,让人的心都跟着一疼。
“求你了,保住我的孩子……这是城哥哥的血脉,我不能断啊……”
顾宁声音沙哑,脸色异样地悲戚、沉痛,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印出悲伤的小花。
她紧紧的拽住上官璟月的衣袖,泛着泪花的眼睛紧紧的凝望上官璟月,充满了悲伤。现在的她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海里,无助,悲伤,绝望如巨浪一般涌~向他,而上官璟月就是她仅仅拥有的木板,她是她最后的救赎,最后的希望。
见此,上官璟月的脸色异样地悲戚、沉痛,像严冰一样冻结,像岩石一样冷峻,氤氲的眼睛闪过哀伤,最后一咬唇,凝重的问,“你确定要用你的命来换孩子的吗?”
“他就是我的命啊!没有他我还哪里有命……”顾宁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里满是感叹,还有……很多的复杂情绪。
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