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这是要乱来啊?”瞎老板皱了皱眉头。
“袁老爷子对我有恩,所以我不想看见有人堕了他的威风,说我偏激也好,说我不讲道理也罢,反正老子就是这样,这世道拳头硬就是道理啊。”方时良狂笑道:“不是我小看你啊,小瞎子,我要杀他,你还拦不住我。”
一边笑着,方时良一边往外走,似乎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要是他师父来了呢。”瞎老板问道。
方时良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们,咧开嘴笑了笑:“左老爷子是个人物,我确实敌不过他,但要是我想杀这小子,左老爷可不一定能保他周全啊。”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瞎老板叹了口气。
“我要是不疯,我还能叫方时良吗?”
方时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了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语气里满是唯我独尊的霸道。
不得不说,方时良确实有唯我独尊的资格。
且不说上三教的那几个老前辈,就是在下九流的行当里,有谁是方时良的对手?
鬼先生这三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可话得说回来。
方时良你他妈再牛逼,再怎么不讲道理,那也得有点人性啊。
揽活的人是瞎老板,说话的人是瞎老板,我他妈莫名其妙的就得搭上命进去,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不服啊?”方时良忽然问了我一句。
“废话。”我强忍着上去抽他大嘴巴子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我他妈也忒冤了。”
“谁叫你姓袁呢?”方时良笑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他:“方老前辈,能容我这个晚辈问你个事儿吗?”
“有屁就放,我赶着回去睡觉呢。”方时良骂道。
“我爷爷到底是对你有恩啊,还是有仇啊?”我咬紧了牙:“我怎么感觉他是抱着你孩子跳井里了?至于这么针对我么?”
方时良一扭头,很傲娇的说:“老子乐意,你管得着么?”
我乐意你麻痹。
“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要是你到时候搞不定这事,我就真宰了你。”方时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语气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你是袁绍翁的孙子,所以你不该给他丢人,这段时间以来,你的进步太慢了,妈的,慢的老子恨不得杀了你。”
不知道是为什么,听见他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心里的怒气忽然消失了。
真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或许.......是因为我也认同他的话吧?
“老子不会失手的,操,你他妈就看着吧!”我冲着方时良大喊道:“老子迟早有牛逼的那天!这活儿我还办定了!”
方时良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脏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背影很是潇洒。
等他走后,院子里的气氛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鬼先生就是鬼先生啊,当着我这个政府人员的面儿都敢这么说话。”司徒苦笑道:“哎,有本事的人就是难管,管不住啊。”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政府?”沈世安笑道。
“这小兔崽子还挺有心气啊,不错,就冲你刚才那一番话,你要是被他宰了,我肯定给你上坟烧香去。”孙老瘸子怪笑道,也是在这时候我才发现,这老瘸子的嘴能这么损。
“小袁兄弟不愧是活钟馗的后人,这心气我是甘拜下风啊。”孔掌柜冲着我拱了拱手,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笑眯眯的说道:“要是你以后出名了,完全可以取个外号啊,就跟你爷爷一样。”
“他有外号了,还有好几个,都是自封的。”瞎老板说道。
一听这话,孔掌柜这种好热闹的人马上就来了兴趣,连忙追问是什么外号。
我当时脸都红透了,要是让瞎老板把我自封的那些外号说出来,我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忒他妈丢人。
这些可都是行里的泰山北斗啊,当着他们的面吹牛逼,那我得多傻逼。
“易哥,那都是我开玩笑乱说的,你别说出来,大不了我回去就.........”
瞎老板压根就不搭理我,摇头晃脑的念叨起了我的那些外号。
“玄学扁鹊,东北华佗,塞上先生一枝花,还有个叫啥.......哦对了,貌如潘安阿袁哥是吧?”
吴秋生听见这一连串外号的时候,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哎我去,这些外号够尿性的啊。”郑小仙儿惊讶的看着我:“你小子啥时候这么能耐了?”
我尴尬的笑着:“都是虚名,都是虚名。”
“说真的,小袁兄弟,要是你以后有本事了,完全可以仿照你爷爷的外号来一个。”孔掌柜兴致勃勃的问我:“赛钟馗,这个外号咋样?你们袁家,一门两钟馗,多牛逼啊!这可没得黑!”
赛钟馗?
我听见这外号的时候,只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似是在我心底生根发芽了。
“小司徒,我觉得你今天完全就没必要把我们叫过来啊。”孙老瘸子叹了口气:“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有啥事直接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么。”
“我也不想啊。”司徒无奈的摊了摊手:“我那个新来的上司太霸道,非得搞点形式主义的东西,想让你们九方会谈,好好谈出个结果来.......”
我听见这话也只是笑,看样子形式主义不光是学校有啊,连玄学这行里都得沾上边了。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