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你醒了。”沈言君睁开眼,才知道,原来那些娇羞,俏丽,永远绽放在年轻姑娘的身上才是最恰当的。
“善含,亦承呢?”沈大夫人很就没有听过身边的人这样叫他了,她陪着他顺理成章的走上将军,走上大帅之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从夫人变成了大夫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再叫她的闺名了。
她有些惊讶,自从二儿子走了之后,他便再没有提起过他了,她摸着他的手,忙回答道:“亦晁一直都守在外面,我这就去叫他。”
沈亦晁进门的时候,不太能明白母亲的神色,看见病床上的父亲,面色苍白却仍不改王者威风,有些激动,他叫他来,或许就是为了宣布一些事情吧。
沈言君抬眼,不解地问道:“你弟弟呢?”
沈亦晁眼神有些失落,却仍是端起了茶水:“三弟也跪在外面,我这就去叫他。”
“我说亦承呢?”沈言君恼怒,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亦承?”沈亦晁支支吾吾,三弟也是,最近总是装作不经心地提起二哥,说那个时候二哥对他有多好多好,那个时候,只要在二哥手底下做事自己都会安安心心的。
“滚!”沈言君大吼,一把碰翻了茶杯。
沈亦晁的手下意识地往回收,悻悻地走出了房门。
沈亦则跪在门前,看见手上被烫伤了一大块的沈亦晁,关切地问:“大哥这是怎么了。”
沈亦晁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父亲越病越重了,把我当成二弟了。”
沈亦则眼光一暗:“二哥走了这么多年了,那个时候发了急病,至今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
沈亦晁脸色奇差:“那是我的亲弟弟,时隔多年,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亦承。”
沈亦则听闻沈亦晁这么一说,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是啊,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爹爹的心里居然还有放不下的坎。”
沈亦则和章全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只见婢女又将一碗药汤端了过来,沈亦晁立刻出声:“刚刚大帅的药全部撒了,再去熬一些来。”
沈亦则盯了盯沈亦晁右手上的红了一大块的印子,体贴道:“还是我去送吧。”
沈亦晁点头,话起了家常:“听说三弟府上的桐仪很受宠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沈亦则脸上的笑容更甚:“等了这么久,也终于等到我该宠桐仪的时候了。”
他从婢女手上接过药汤,像是无意感叹了一句:“这么苦的药,果然还是要就着蜜饯才能入口啊。”
从青梅变成了乌梅,又从乌梅里的蜜饯光是种类就不知道换了多少种。
沈晏海还是不怎么肯叫盛旻双娘,不过双姨娘仿佛也根本不在意,自从双姨娘去侍疾了之后,他下了学就来竹青阁,每次看着予姨娘像是喝水一样喝药,除了佩服一句坚毅之外,也只能暗暗感叹一句,人不可貌相。
予姨娘总是常常为他做草饼,虽然一次都没有承认,可是她的手艺确实长进了不少,可是说是草饼胀胃,予姨娘总是小气地只给他吃一点点。
顾予茗看着沈晏海,这孩子出落的越发好看了,从她嫁进沈府以来,不知不觉间,连毛毛都这么大了。
自从祝长臻离开了之后,晏海就变得异常沉默,这孩子的血统和她娘一样高贵,祝家虽然是外洋制衡南方军和东平沈家的棋子,可是却因为三子家有一个沈家嫡长女嫡出的长子而变得暗中亲近起来,听盛旻双说,自从祝元州开始把权柄渐渐地交给祝长庚以后,祝家已经有了开始向南边侵占的迹象。
“夫人,马上就是冬至了,盈夫人说是要大家伙都一起去蘅美园热闹热闹呢。”景儿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顾予茗手上刚拿出仟淑从南州寄来的信,从刚才的心神中回过来。
“姨娘别去,肯定又没好事。”沈晏海皱了眉头,双姨娘不在,那些人就总是找予姨娘的麻烦。
“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算了,这么个喜庆的时候,倒要我去添堵了。”顾予茗头也没抬,径直拆了信封。
“可是盈夫人说,三少夫人不在,桐夫人坚持建议要好好聚一聚,”景儿支支吾吾,“尤其,尤其是予夫人。”
“欺负人,凭她是谁,居然也敢对姨娘呼来唤去的了。”沈晏海愤怒地出声。
顾予茗对着景儿吩咐道:“少爷该读书了,送少爷去书房。”
那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懂得的事情,即使也许总有一天,他必须懂得。
依然是淡淡的龙井香气,娘年纪也一天天地大了,妹妹终究也要要她来管,信里依然是紫珊的女儿心事,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