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子会上意外见到墨宝宝,让钱笑雪颇为意外,无论如何,她还是很喜欢这小家伙的,能与他在草原上重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只不过听墨宝提起他爹爹,钱笑雪内心还是有些阴影的,目光左右一扫,压低声道:“你爹爹来了没有?”
“他不在。”墨宝宝笑嘻嘻说:“干娘放心吧,他另外有事,好像出城去了。”
钱笑雪内心略为松了口气,摇头笑道:“你这小鬼头,为什么跑到人家迎子会上乱跳乱舞的……”
“好玩嘛!看他们跳得没劲,我自己来玩。”墨宝宝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臂,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干娘,过来陪我跳。”
他拉起钱笑雪就往那边走,钱笑雪忙制止对方:“不行,别闹了,宝宝,孩子们在歌舞,我上去算什么,你自己去玩吧!”
墨宝宝眨了眨眼,“好,那待会儿还有大人的歌舞聚会,好像叫巧歌会,到时干娘可别推辞了,定要上去跳着玩玩。”
钱笑雪微笑,“待会儿再说吧。”
云钰对此大为疑惑,似乎一头雾水,怎么都没想到她突然冒出个“干儿子”来,眼见到这红衣孩童机灵顽皮,却又人小鬼大的模样,实在颇为奇怪。
钱笑雪忍住笑跟他讲述是自己以前救过墨宝宝,所以宝宝认自己做干娘,云钰在追问下得知宝宝是云宗墨的儿子,脸上微微变色。
他内心有些莫名的失落感,钱笑雪以前竟然还有这么多经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让他隐隐觉得,她与云宗墨的关系并不简单,为什么他的“儿子”,是她的“干儿子”?尽管钱笑雪嘴上说他们没有任何情分,云钰内心还是涌满了不安的情绪。
孩童们跳完了,大人成对出场,手牵手,齐祝颂。
这些都是年青的夫妻,祝颂与祈祷丘侗部族所信奉的神明,早得子女的愿望。
现场较为热烈,人声混杂,云钰想与钱笑雪单独谈点什么都不太方便,见她兴致勃勃观赏着各般场面,就没打搅她。迎子会很快结束,“巧歌会”便隆重拉开了序幕。
巧歌会比迎子会更加热闹,参与的人数更多,不过此次是未婚的男男女女。
墨宝宝又从人丛里奔了过来,拉住钱笑雪的手,兴奋地笑道:“干娘,这次你躲不开啦。”
钱笑雪见如今好像个大聚会一般,只要愿意参与的都过去,很是随意,另外云宗墨不在,让她心神放松许多,就没拒绝,让墨宝宝拉过去加入到载歌载舞的欢乐聚会之中。
云钰忙也随她过来,陪在身边。
钱笑雪一点都不会唱当地的歌谣,只跟着他们乱哼吟,不过倒也玩得开心。
不久后,巧歌会出现最热烈高潮的部位,是解“姻缘结”。
钱笑雪见到后方巨帐内有人抬出一条条打好结的石榴色红丝带,这一条条丝带很快被打成乱结,完全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个死结般的大网。
主持巧歌会的是位老人,钱笑雪怀疑他就是充当“月老”的角色,心中便称呼他为月老。
月老慈眉善目,笑着对大家说了串话,钱笑雪没听懂,还好随后他以汉话又说了一遍:“年青男女都可以来参与,‘姻缘结’分为两边,男子选一边,女子选一边,随后背转身去,慢慢将结打开,最终抓住同一条姻缘结的男女,就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了!”
钱笑雪懵懵懂懂还没明白,大家已开始分列两边了,墨宝宝将她扯到女队这边,云钰很想跟她一起,却不得不站到了男队那边,若当场破坏规矩,未免引人笑话。
钱笑雪忙说:“这可不行,我还没想着讨姻缘呢,若跟哪个丘侗部族的男人同时抓到了一根红带,岂不是尴尬?”
墨宝宝拍手笑道:“这只是玩玩,你以为当真么?抓住同一条姻缘结也没啥,你不愿意就丢下红带,我真好奇干娘会跟谁凑到一起。”
云钰忽然笑道:“好啊,咱们就来玩玩,我也参与。”
他心想,自己会看准钱笑雪牵住的是哪一条红带,到时与她同牵姻缘结,也算讨个福运。凭自己的眼力,只怕还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但他没想到的是,“月老”让男子这边先选,云钰大为踯躅,最后别人都在催他,他只好随意牵起一根,悄悄瞄向钱笑雪,不知她是不是会像自己的想法般来找同一根结。
此时千丝万缕的“姻缘结”早已乱了,任谁都无法辨别出哪一根从头至尾是同样的一根,云钰见到钱笑雪迟疑着抓起了一根,内心暗暗祈祷,缘分千万别跑开,要眷顾他们啊!
然后他们互相背对着背,慢慢打开长长的“姻缘结”红带,并慢慢跟随红带的方位向身后的男子靠拢,钱笑雪觉得这红带很柔软,也有点小小的忐忑与好奇心情,与自己抓住同样红带的人会不会是云钰?
方才她特别注意了一下,选中这条红带觉得是云钰拉住的一根,但错综复杂的结网,让她不敢特别肯定,因此心情还是有点小忐忑的,等感觉自己退到了男方附近时,她终于忍不住猝然会转身,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云钰。
转过身来时,她呆住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站在她眼前的男子不是云钰,是云宗墨。
云宗墨笑得温柔而撩人,眼光一瞬不瞬地关注着她,钱笑雪心跳几乎停歇。
她望见云宗墨手中抓的红带,正是自己抓的红带,是同一根!
而云钰,竟然阴差阳错地握住另外一根姻缘结,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