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笑雪的心思有点苦涩,她承认花吟说得有道理,只怕男人是靠不住的,尤其是萧朗轩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会对自己专情与痴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还是抑制不住对他的想念,她对自己这样的心情觉得很无奈,她恨自己没出息,决定今后再抱任何期望了,自己过自己的,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几声尖锐的呼啸,并且连续响了三次。
钱笑雪的心跳几乎停顿了,她知道这是萧朗轩与她所约定的信号。
萧朗轩说到这里后,以内力传声上岛,呼啸三声,他知道自己闯不过岛上的阵法,但内力深厚还是能将声音送过来,这声音足以让整个小岛上都听得清晰。
钱笑雪在梦中曾经也似乎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她就怀疑是自己因为想念而幻听了。
这一次,清清楚楚传入耳内,她反倒不敢相信。
呼啸很短促,隔了一阵,又响起了一声。
钱笑雪终于推开花吟,站起身来,披上外衣,便往外走。花吟急急问:“姐姐,你去哪儿?”她可不知道钱笑雪与萧朗轩之间的信号约定。
“花吟,你不要管了,我忽然想起一个招式的破解方法,要到后山去练练,你待会儿先去吃早膳,然后陪山伯去玩吧。”
钱笑雪说完就匆匆走开。
这些日子,她最担心的是无法出岛,萧朗轩来了见不到他,所以两个月的“处心积虑”,想法设法,终于让她在山伯某次说漏了嘴,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暗道通向岛外。
至今她还破解不了竹林的阵法,山伯没教她,但告诉过她另外的出路。
那出口就在亭屋下方。
钱笑雪很容易找到地方,搬开了亭屋内的最角落某个石凳,就能顺势而下,再将石凳门关闭起来。她大步流星的从暗道奔向出去,出口处是岛边的某个石亭。
这一路上,她心情忐忑又兴奋,抑制不住的波澜起伏,日夜盼着的人终于有消息了。
萧朗轩,萧朗轩,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真的陷入到这个男人的深情里无法自拔。
因他所产生的情绪波动,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强烈。
等出到石亭外,她一路就急匆匆奔到了岸边,极目望去,那一片湖光潋滟浩淼之中,有扁舟一叶停泊在离岸边几丈外的水面上。
船头上却没有人影,似乎人是在船篷里。
钱笑雪只好昂声呼唤:“萧朗轩!是你么?朗轩!”
船篷内终于钻出一个人影来,却并不是萧朗轩,只是个少年艄公。
这让钱笑雪失望不小,难道方才的信号并不是萧朗轩所发?这让她无法置信。
谁知那年轻的艄公已冲她招手:“那边是不是钱笑雪姑娘?”
钱笑雪怔了怔,这人竟然认得自己,她可不认得对方啊……内心闪电般划过某个念头,迅速又升起喜意,高声说:“你是不是萧家派来的?”
那少年说:“是!我是王爷身边的一名侍卫,王爷最近有事实在赶不及过来,让我先过来送信,他有手书一封,让小的来交托给钱姑娘。”
“好,好啊!你靠岸吧。”钱笑雪不住招着手。
少年立即摇船靠拢向岸边来,距离还有二丈余远近时停泊下,忽然腾身而起,凌空一个纵跃便到了岸上,在钱笑雪附近飘飘落地。
轻功真的不错。
萧朗轩身边的侍卫里不乏高手,所以钱笑雪见了倒不觉得奇怪,立即快步迎去,尽管没见着他的人有点失落,能见着他的亲笔书信,也算是一种安慰。
所以她一见面就问:“信在哪里?”
那少年长得脸膛儿黝黑,尽管眉目清秀,却黑枣似的,他的神态倒是和气恭顺,含笑说:“在小的怀里揣着呢,王爷吩咐说,要亲手交给笑雪姑娘,亏是真的见到姑娘面儿了。”
“方才的呼啸是你所发?这是你家王爷告诉你的办法?”钱笑雪直接问。
少年艄公点了点头,便伸手入怀,果然掏出一封信函来。
钱笑雪接过信函,急匆匆的拆开来。艄公打扮模样的少年站在旁边,说:“您看完了信,捎个话,小的好带回给王爷去。”
“好。”钱笑雪答着话,眸光只是紧紧关注向信笺上。
却在此时,旁边的少年趁她转过头时,猝然探出手掌急划向钱笑雪的侧颈处的穴道。
这一番出手之迅疾,让人出乎意料。
如此出其不意的暗算,十拿九稳的把握,可偏偏却失败了。
钱笑雪身子滴溜溜一转,就像只鱼似的滑了开去,完全避开对方的出手,翻转过来,左臂扬起,急打向少年艄公的肋部。
这一招攻得十分辛辣又凌厉,少年艄公似乎吃了一惊,便急急纵身后退。
他后退到丈许外,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钱笑雪并没有追击,只是愤恨地撕碎了手中的信笺。
那少年艄公的神色已变了,没有方才的和气,眉宇之间变得阴郁了许多,嘿嘿冷笑一声,“钱笑雪,你还真行,没想到你如今也这般厉害了。”
钱笑雪狠狠的咬牙:“婉意,是你!”
那少年艄公将自己的黑脸儿给摸了摸,有一层粉落了下来,露出里边的白净脸蛋,岂不是正是许久未见的婉意?
钱笑雪冷笑,“我还以为你死在帝云宫里了呢,没想到还活着!你这点乔装的伎俩,还真不算高明,以为抹了一层黑粉别人就不认得你了?”
婉意的声音也恢复了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