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料到白远山会这么说,南楚瑜解释道:“此前月彻与我南越频有战事,皇兄便命我时刻注意月彻的动向。依皇兄之命,我在月彻安插了不少人手。今日,这消息刚刚送到本王手中,本王不敢怠慢,速速来跟太傅商议。皇兄之死,兹事体大,还请太傅大人给个主意。”
“哦?不知瑞王爷要的,是什么主意?”
南楚瑜面色恭谨,道:“太傅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月彻欺我南越至此,我南越岂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眼下须改立新君,派大将兴兵月彻,为皇兄报仇雪恨。如此,也可告慰皇兄在天之灵。”
白远山抚了抚胡须,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瑞王爷只不过得了个消息,还未见真假,便如此着急地来问我要个主意,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南楚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冷笑一声,道:“你个老匹夫,本王念在你是三朝元老,对你多般忍让,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今日,本王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若是你能按本王的吩咐办事,你白远山依旧是当朝太傅,无人可撼动。若是不然,也就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了。来人!”
紧接着,门外闯进来一队人,持剑将白远山团团围住。
白远山竟是不惧,直视着南楚瑜,说道:“瑞王爷此举,是要谋朝篡位?”
眼下撕破了脸,南楚瑜也懒得再与白远山做口舌之争,冷声道:“自古以来皆是成王败寇,待到本王成了南越之主,本王说什么,便是什么,何来谋朝篡位之说?”
白远山轻笑一声,道:“照这么说,瑞王爷今日是来封老夫的口吗?”
闻言,南楚瑜狞笑着说道:“不,本王今日来,不是封口,而是灭口。”
白远山也笑了,道:“怕只怕老夫这张嘴太硬,瑞王爷的刀太钝,灭不掉呢。”
白远山的话音刚落,房间内竟凭空出现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瞬间便将刀横在了此前进来的那些人的脖子上。
一时间,局势逆转。
南楚瑜大惊失色,道:“白远山,你竟敢以下犯上!”
白远山反唇相讥,道:“老夫有何不敢?你瑞王狼子野心,竟妄想着趁陛下不在,偷天换日,其心当诛。”
“白远山,皇兄已死,你不想着尽快改立新君,稳定朝纲,反而刁难起本王来。传闻父皇临终前曾留了一道密令给你,要你凡事多番筹谋,保南越国运昌隆,你今日此举,是要违背父皇的旨意吗?”
白远山并不答话,背对着南楚瑜负手而立,道:“瑞王今日还是先回去,待老夫确证了此事,再从长计议。”
南楚瑜不甘心,道:“白远山,你可知情势瞬息万变,眼下你不当机立断,若是皇兄遇害之事为其他国君所知晓,定然会趁虚而入,瓜分南越。到那时,你白远山便是南越的千古罪人,受尽万人的唾骂。”
白远山心里甚不安宁,听到南楚瑜如此说,心里忍不住打鼓,但面上仍是冷硬地说道:“瑞王,你该回去了。另外,那些安插在我府外的人手,也一并带回去吧。若不然,保不准哪会儿老夫觉得碍眼,会让这些人死得连渣都不剩呢。”
南楚瑜听了,一甩袖子,愤愤而去。
随之,白远山走到桌子边坐好,悠悠地倒了四杯茶,一一摆好,朗声道:“在屋顶上趴着的几位朋友,夜深露重,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