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角落里的南楚瑜,早已被殿内的一片血腥吓得瑟缩不已,见到有人来给他松绑,当即吓得紧抱双膝,缩成一团。
沅天洛走到南楚瑜面前,说道:“瑞王,想必你此刻一定很好奇,你的人一直告诉你朕在昏迷,可朕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吧。不妨告诉你,你派来害我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的人。或许你不信,早在十四年前,这个人便已经安插在南越皇宫。想来此人能得太后青眼有加,也算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你南楚瑜登不上这皇位!”没想到十四年前,母皇派袁瑛璟来此时安插下的人,此刻竟然帮了她。
听到这话,南楚瑜突然站了起来,十分激动,张开双臂朝着沅天洛扑了过来,转瞬却被沅天洛身边的暗卫踹倒在地。南楚瑜不甘地看向沅天洛,双眼血红,高声吼道:“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母后在宫中数年,安插的人也就只有这一个么?”
沅天洛轻轻一笑,道:“自然不会。朕早已料到你们母子二人在宫中耳目众多,因此朕才装作昏迷,给你二人可乘之机,以静制动。你的人只要一动起来,就逃不过朕的眼睛。此刻你们在宫中安插的人手,已经被我一一除掉。即便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惧。”
南楚瑜惊恐地叫道:“皇兄说了,让我镇守边关,你不能杀我,若不然,你就是忤逆先皇,这是大不敬!”
沅天洛面带讽刺,道:“瑞王,按辈分朕该称你一声‘皇叔’,可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还真担不起这两个字。父皇身上虽有伤在先,可你们母子二人在他的药中做手脚,却让他早些时日去世。这个仇,朕不会忘。但爹爹的旨意,朕不会违背。你们母子二人仍前往滨城,只是,这一次,你们不再是滨城城主,而是更夫。但愿滨城的漫天风雪能教会你,什么叫‘悔’!”
南楚瑜大惊失色,仓皇地跪爬到沅天洛脚边,道:“陛下,本王是你的皇叔啊,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不再对你不利。我保证!”说着,南楚瑜向上张开五指,准备立誓。
沅天洛抽过身旁暗卫的剑,挥剑朝着南楚瑜张开的五指砍去,厉声道:“南楚瑜,时至今日,你仍是如此冥顽不灵!今日朕断你一指,但愿这钻心之痛能让你明白,你究竟错在何处!”
话音刚落,南楚瑜惨叫出声,一截小指掉在旁边的地面上。
沅天洛背过脸,不再看他,冷声吩咐道:“即刻送他和太后去滨城,告诉滨城城主,对这二人,不必厚待!”
尔后,沅天洛走向抱着白远山一脸呆滞的白芜堂,道:“白芜堂,你节哀顺变。”
“陛下,我没有父亲了。”
一句话说得沅天洛眼眶发热,道:“我也没有了。”
白芜堂微微一愣,将白远山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对着沅天洛跪倒在地:“陛下,求您准许我在您身边,为您效力。”
“为何?朕之前听说,白太傅屡次劝你入朝为官,你都没有同意。”
白芜堂抬起头来,看着沅天洛,道:“就当是,我为父亲赎罪,我不想父亲被人怨恨着上路。”
沅天洛的脸转向一边,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朕今生都不会忘记。只是,白太傅的过错,用不着你来承担。”
白芜堂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一个兵士从外面跑了进来,惊叫道:“陛下,加急信报,东越大军已兵临文城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