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陛下,听到这三个字,沅天洛很是诧异,南宫逸尘是陛下,那老陛下岂不就是南宫行云?可是,若南宫逸尘为帝,不就表明南宫行云已经死了吗?又怎会以老陛下自居?难道说,南宫行云还活着,却把皇位让给了南宫逸尘?
就在沅天洛诧异的时候,南宫逸尘也显得有些慌乱。他这次出来,对南宫行云宣称是微服私访,照现在的情势看来,南宫行云只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与他见过面了?”南宫逸尘问道。
“回陛下,确是如此。”
南宫逸尘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南宫行云与枫惜声君臣多年,自然是有情分在,枫惜声原本就不同意他这次来越彻的举动,这下见到了南宫行云,为了让南宫行云牵制他的一举一动,只怕是什么都说了。
“你都告诉他了?”
枫惜声面红耳赤,道:“是。原本,微臣看老陛下很平静,就把陛下来越彻所做的事都告诉他了,然后他就显得有些生气,支开微臣去准备饭菜,然后微臣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微臣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只好来跟陛下禀报。”
“我把玉玺和兵符给洛儿的事你也说了?”
“是。”枫惜声的头更低了。
南宫逸尘上前,一把拽住了枫惜声的衣领,怒吼道:“你这是在找死!”当政者最忌讳的便是不顺从自己的下属,一旦下属有了二心,便是触犯了当政者的逆鳞。枫惜声这一次,不单是不顺从这么简单,甚至是在他南宫逸尘的背后捅刀子,至少,在南宫逸尘看来,确是如此。
这一点,南宫逸尘清楚,枫惜声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在枫惜声心中,较之于南宫逸尘,东越显然更为重要。那是他一点点长大的地方,那是他的故土,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故土改了姓,换了名,成为了别人的领地。他不能接受,所以当南宫行云出现的时候,他将南宫逸尘所做的一切告诉了南宫行云,就是希望他能够阻止南宫逸尘,保住东越。
南宫逸尘突然猛地松开了枫惜声,冷声道:“与朕同去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说着,南宫逸尘向外走去。枫惜声亦跟在后面,满心忐忑。
快到门口时,南宫逸尘回头看了看沅天洛,眼神中柔情与慌乱混合:“洛儿,你先做事,我去去就来。”
沅天洛笑一笑,示意南宫逸尘不必担心她,离开就是。
南宫逸尘这才回过头,匆匆离去。
眼看着南宫逸尘走出了月华宫的大门,消失不见。沅天洛脸上那种柔和的表情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脸的平静,眼神看向大殿中的某处,冷声道:“人都走了,你还要躲着吗?”
她的话音刚落,从一旁角落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来禀报的那个侍卫。他仍像方才那般低着头,并未露出自己的脸来。
“阁下便是南宫行云吧?”沅天洛悠悠开口道。
那侍卫缓缓抬起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出现在沅天洛面前的,便是南宫行云的那张脸。
眼下,南宫行云直起身子来,直视着沅天洛,道:“没想到,你倒是个聪明的。”
沅天洛笑了笑,道:“说起来,这和聪明无关,不过是多留个心眼儿罢了。能在御前伺候的人,自然是我万分熟悉的人。你或许不知道,凡是能接触到我的人,身上都施了他们自己不会发觉但只有我能闻出来的香料,而你来的时候,我并未闻到这种香料的味道。尔后,枫惜声前来禀报说你不见了,我便不难猜到先前那个身上没有香料气味的人便是你,南宫行云。而之所以怀疑是你,而非别的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做了一辈子的皇帝,养尊处优,骨子里由内而外的那种尊贵之气不是那一身侍卫服所能掩盖得了的。”
听了沅天洛的话,南宫行云十分诧异,惊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出来?”
“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千方百计混进了月华宫,我总要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不是,若不然,你岂不是白跑一趟?放心吧,你来之前我已经遣散了这周遭的暗卫,你来这里的事,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所以,你想说些什么,尽可以畅所欲言。”
“所以,你就任由逸尘和枫惜声离开,然后再引我出现?”
沅天洛点了点头,嘴角轻扬,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看着沅天洛,年过半百的南宫行云突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的南宫行云不禁有几分诧异,再怎么说他的年龄和阅历摆在那里,怎会在这个刚及笄的女子面前输了阵势?单单是他,就能如此,更何况南宫逸尘还没有这般的心智和计谋,再加上他为情所困,岂不是要被眼前的这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南宫行云怒喝道:“我是不会同意你嫁给南宫逸尘的!”
孰料,他这话说完之后,沅天洛没有丝毫的慌乱,反倒是一脸的平静,那从容的笑意仍是挂在脸上,说出的话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那抱歉了,我从未说过要嫁给他,是他嫁给我。”
闻言,南宫行云怒不可遏,指着沅天洛骂道:“你这番话,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沅天洛冷哼一声,道:“若非是我念及南宫逸尘,你只怕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别忘了,我父皇南楚衡是怎么死的!”
沅天洛声色俱厉的一番话,说得南宫行云怔了怔。虽说刺伤南楚衡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