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阴云密布,因为是这样的天气,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沅天洛半躺在寝殿内的软榻上,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觉得心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在一侧陪着她的南宫逸尘好言相劝,但是,沅天洛的心情始终不是很好。
这一日辰时左右,如往常那样,惜柳给沅天洛端来一碗参汤。南宫逸尘将沅天洛抱在怀里,然后接过惜柳手中的参汤,准备喂沅天洛喝参汤。
沅天洛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需要补充体力,所以即便是被这糟糕的天气折腾得一点儿心情也没有,还是准备喝下。然而,就在她的唇边刚刚挨到碗边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啊呀”一声,捂紧了自己的肚子,神情痛苦。
南宫逸尘见状,忙放下手中的碗,抱紧了沅天洛,然后冲着百里奚和吼道:“她这是怎么了?”
百里奚和不敢怠慢,即刻上前为沅天洛把脉,把完脉之后,他说道:“她这是快要临盆了,我去叫产婆进来。”说着,百里奚和便拔腿而出。
产婆是早就找好了的,现在就候在偏殿之内,很快就随着百里奚和走了进来。产婆进来之后,刚要跪地行礼,便被南宫逸尘阻止了。
南宫逸尘说道:“免礼,快来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要有多久才能生?”
产婆上前查看了沅天洛的情况,道:“回陛下,沅陛下这是要生了没错,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到生的时候只怕还有几个时辰要等。”
南宫逸尘疼惜地看着神情痛苦的沅天洛,道:“在生之前,她都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吗?”
产婆点了点头,道:“是,而且会越来越厉害。”
南宫逸尘突然觉得有些绝望,他看向百里奚和,流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恳求:“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这么痛苦吗?”
百里奚和摇了摇头,道:“没有,若是放在往常,还可以用一些镇静的止痛药,但是现在她处于非常时刻,若是用药了,只怕会对腹中的胎儿有所损害,是万万不能用的。”
“不,可以用。”南宫逸尘失控地说道。在现在的他看来,没有比沅天洛更重要的人,也没有比免除她的痛苦更为重要的事情。
沅天洛正痛得要命,听到南宫逸尘这句话,却是拼尽了力气对他吼道:“你敢!南宫逸尘你听好了,今日,不管我是清醒还是糊涂,你若是敢做丝毫对我腹中胎儿不利的事情,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闻言,南宫逸尘低下了头,满脸的憔悴。这一切,他终究是没有办法为他她担分毫。她很是看中腹中的那个孩子,他又何尝不是?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忍心看她受到任何的痛苦。只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沅天洛痛苦万分的样子,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她痛到不能自抑的时候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这样的疼痛又持续了四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南宫逸尘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漫长,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他想要做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四个时辰之后,产婆说道:“回陛下,过不了两个时辰,沅陛下就能生了。现在,陛下您还是先出去为好。”产婆知道两位陛下之间情意非常,所以尽量小心措辞,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为何?”南宫逸尘沙哑着嗓子问道。
“产房之地,难免会见血。历来便有一种说法,便是男子不能待在产房之中,若不然,看到了这样的血,会不吉利。”产婆如实以告。
“一派胡言,朕今日就在这里,有什么不利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南宫逸尘吼道。在这样的时候,用一个什么不吉利的理由妄图使他离开,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只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他必须陪着她。因为,哪怕是离开一小步,都会让他的心不安宁的。
南宫逸尘陪着沅天洛,看着她越来越痛苦,除了能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什么也不能做。
终于,沅天洛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她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无助,就在这时,那产婆叫道:“沅陛下,您再用些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即便是感受到那种快要将自己吞噬的疼痛,沅天洛还是照着产婆所说,使劲了全力。
终于,一声清亮的啼哭响彻大殿。产婆抱着一个身上尚且沾着血迹的婴儿,对着南宫逸尘二人说道:“恭喜二位陛下,是个小公主。”
听到这话,沅天洛疲惫地笑了笑,看向了南宫逸尘。南宫逸尘却是皱了皱眉,将沅天洛抱得更紧,投向那婴儿的目光,倒没有多少。
沅天洛见了,神情中流露出满满的失望,随后,她的头歪向一侧,竟是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逸尘冲着产婆吼道。
产婆吓得一个哆嗦,道:“回陛下,奴才只擅长接生,沅陛下昏过去了,还是尽快找御医来看一看为妙。”
南宫逸尘不再看她,冲着外面吼道:“叫百里奚和来!”
此时,百里奚和并未走远,就候在外面。原本,他听到沅天洛的惨叫声,也是心如刀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心急如焚呢,听到南宫逸尘叫他,他忙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沅天洛昏倒在了**上。
百里奚和顾不得别的,即刻上前为沅天洛把脉,之后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方才耗费了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