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低着头,颤抖着说道:“主子,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只是您那封信……”秦舒寄给曲月的那封信,并非单纯只是给曲月看,更多的应该是给她看才是。想到这,玉娘又是一阵心慌意乱。
秦舒视她为蝼蚁,走过她的身旁,冷冷的留下一句:“玉娘在秦府多年,尚懂得察言观色,这般不懂人情世故?我允许你做的事,最好别过,倘若人死了,你也得陪葬。”
少年轻柔细语的说着,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令人恐惧和害怕,当初秦舒离去的时候,是知道她整治曲月的,秦舒放任她这么做了,可是一封信件回来,却在隐晦的告诉她,别太过。
玉娘一时之间摸不透秦舒的想法,既然放任她惩罚曲月,为何又要在半途中来警告她,难不成……这不仅仅只是给她的警告?
她怔怔的看着秦舒青墨色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云清跟在秦舒的身旁,悄悄的打量着他的神色,这般少年,心思诡谲难测,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还是说那个蒙着面的女子……
她轻轻咬着唇,苦思冥想,熟不知走在她身旁的秦舒早已看透她的想法:“你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便可。”
云清微微一愣,看着少年俊朗的侧颜,眸光一转,幽幽说道:“云清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诧异,之前便已经听闻秦公子娶了一个无盐女,刚才见秦夫人,倒是觉得有些不同……”
“不同?”秦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接下云清的话,隐晦不明道:“你觉得有何不同。”
云清的眸光微微垂下,虽然一时之间猜不透秦舒的想法,可是按照他的意思来,终归是错不了:“双眸如同秋水般,甚是好看,虽然不知掩面的部分如何,但依云清想,必然不如传闻中那般吓人。”
秦舒淡淡的笑着,黑眸冷冽,仿佛如同冰莲刺骨。两人并肩走进后堂,视野开阔,卷角圆桌上摆放着鎏金香鼎,踏入后便闻到一股清香,不刺鼻,却很好闻。秦舒入坐后,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提起桌上的玉壶,将香茗倒入瓷杯,左手轻轻扶着云袖的衣摆,垂眸之际,侧颜犹如谪仙般俊美。
云清怔怔的看着他,想起师傅说的那句话,秦舒的容颜俊美闻名于天下,不仅是女子喜欢秦舒,更有男子喜爱秦舒,上门骚扰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后来碍于秦舒的手段,却无人敢靠近了。
如今这般观看,少年的侧颜当真是美如画,只可惜这般天资容颜,内心却诡谲腹黑,真猜不透秦舒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思虑之间,秦舒递过一杯倒好的香茗,抬头看着云清,缓缓说道:“域国来的香茗,味道甚好。”
云清接下茶水,若有所思的饮了一口,想起玉娘刚才的话,细细一想,着实有些可怕,她抬头看着秦舒,放下手中的茶水,问道:“你为何带我进秦府。”
这样的少年,怎会无缘无故带一个人回来,当时她想的太简单,私以为以自己的美貌诱惑秦舒不在话下,可现在真正看到了秦舒的容颜才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可笑,他这般天资的人,何须要她来接近?
秦舒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云清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食指轻轻放在木桌上敲打着,右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桌上,阖上双眸,喃喃说道:“就像你为何会出现在香里亭故意等我出现一样,我也想问你为何。”
云清闻言,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瓷杯,却隐晦的不想让秦舒看见,这个少年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她不知晓的事情,为何每件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如此透明,如此了然?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秦舒,抿着唇一言不发。
秦舒微微睁开了眼眸,打量着云清的模样,笑道:“怎么,不是应该来与我谈判,这般紧张,如何继续?”
他笑着,自若淡然的又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云清抬头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太过恐怖,竟然连她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了然清楚,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
她抿着唇角,浑身紧绷,一言不发。
秦舒仿佛也难得有了好心情,右手撑着头,轻轻靠在桌上,等着云清说话。
过了好一会,云清才缓和了心情,放下手中的瓷杯,看着秦舒缓缓说道:“果然是闻名于天下的秦舒公子,云清佩服,之所以在香里亭等公子出现,也是无奈之举,早年便听闻公子的盛名,一直想着见公子一面,实在因为无法接近公子,才出此下策。”
秦舒慢慢睁开了黑眸,高深莫测的笑道:“只有爱慕之心,别无想说的吗?”
云清闻言,心里又是一惊,难不成秦舒在等她自投罗网?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她会在香里亭等他,所以才这般胸有成竹?一时之间,云清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个念头,可是却抓不住一丝的解释,只觉得与秦舒说话太过费力,想要套出他口中的话,根本是难入青天。
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看着秦舒的黑眸,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不仅如此,我想既然公子能说出这般话,也能猜测到云清的想法,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秦舒倒是对云清的交易很感兴趣,他微微颔首,说道:“说来听听。”
云清咬了咬唇,水袖下的手依旧攥成了拳头,紧紧握着,秦舒的双眸太过锐利,仿佛只要被他一看,就能看穿自己的心事,她微微垂下眼眸,缓缓说道:“公子既然对云清那么熟悉,云清自然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