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论,着实大胆,而断袖之癖在这里简直就是难以启齿的一种‘怪异之病’,人人得知,会加以唾弃、厌恶,甚至殴打此人,如此世风日下的一种‘癖好’,居然会发生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
宋静玄简直就是震惊,震惊她的推论,震惊她的思维和想法,这样一个大胆的推论绝对不是一般女子敢得出的结论,而且心思这般缜密,着实令他诧异,他的黑眸紧紧的看着她,仿佛透过那双清澈的双眸看见了她真正的内心,她应该是聪慧,应该是坚强的。
一番言论结束,却又听她说道:“而且我怀疑,死的人并非是春民……”
宋静玄诧异,此时内心的震惊已经让他觉得曲月绝非一般人,然而听她的语调,却又忍不住想要继续听下去:“为何你会如此觉得?”
曲月静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春民是农户,平日里都是做粗活,手里肯定有粗茧,而徐秀才是读书人,极少做粗活,平日里都是向人借钱,或者变卖一些字画来作为生活来源,可昨晚我去看了春民的尸体……他的手很光滑,没有一点茧子,不像是做过农活的手,所以躺在那里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春民。这就可以解释,为何杀人凶手要划伤死者的脸部,让人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大家都以为他穿着春民的衣裳,就是春民,可是大家没有想到,这面目全非的低下,到底什么是真相。”
宋静玄闻言,微微蹙眉,曲月的一番言论实在是令他无法消化,长久以来他们一直以为春民就是春民,可突然一下子,春民变成了别人?这样的转换他一下子还没能反应得过来:“难道躺在那里的人,是徐秀才?”
他静静的看着曲月,却见她沉重的点了点头:“对,就是徐秀才,而真正的春民还没死,我想,春民应该藏在他家那间关着的厢房里,所以今晚我要夜探春民家,一看究竟。”
“所以孜娘应该是知道春民的事情,或者说一切事情都是她主导而成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她发现了春民有断袖之癖,而且对象是徐秀才,她应该试图和春民说过,可是春民没有同意,无奈之下,应该是春民要和徐秀才远走高飞被孜娘发现了,只能杀了徐秀才,她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孜娘年事已高,要她杀了比她身强力壮的一个男子,虽然徐秀才身体也算羸弱,但好歹是个男子,要杀了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曲月看着宋静玄:“对,她应该有个帮手,有个狠绝、暴戾,能使人一刀毙命的帮手……我想,答案会在她紧闭着的那间屋子里。”
宋静玄听言,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曲月,黑眸充满了赞许的目光,曲月微微抬头,就撞进了宋静玄的黑眸当中,那一望,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中流荡,她微微低头,轻声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宋静玄突然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不,你别低头,你刚才的样子很美,不要破坏。”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有人说她长得美,曲月一笑,躲过他的手指,笑道:“别瞎说了,我一点都不美……”
宋静玄见她的侧颜,微微感叹:“我现在要对于收回那句你如此自卑的话。”
曲月侧目看着他,疑惑道:“你有这么说过吗?我不记得。”
宋静玄笑道:“无论你记不记得,我都要收回。”
“为什么?”
“因为……”宋静玄微微靠近曲月的脸颊,距离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真的和别的女子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