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一切都是污蔑!曲月这时才意识到,秋姨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污蔑她,可是为什么?她想不透,为什么秋姨要这么说,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曲月的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恐慌,爹娘死了,她没有恐慌,寄人篱下,她没有恐慌,可是这一刻,她恐慌了。
秋姨也不是傻子,金裘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给骗了过去,于是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色丝巾包裹的东西,她慢慢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参血的匕首!
“金老爷,你看,这就是这丫头昨夜里行凶伤人的利器,我见她杀人后便逃了回来,匕首就扔在地上,我多了一个心思,便将匕首捡了回来。”
金裘看到了匕首的时候,双眼充血,目光犹如利鹰一般盯着曲月,曲月哆嗦的退后了几步,嘴巴颤抖的厉害,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漂浮在空中的子夜急的快要出汗了,他大喊:“阿月姐姐,你快解释啊,昨晚我与你在一起,你一夜都在睡觉啊!”
曲月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却又说不出口,她该如何说她一夜都跟一个鬼在一起,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只怕会越抹越黑。
金裘冷冷的盯着曲月,嘴里说了一句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曲月颤抖的看着他:“我,我没有杀人,你可以相信我吗?”
金裘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曲月见他笑了,以为他相信了,于是她也跟着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紧接着下一刻,金裘的笑意猛地消失,声音冰冷的犹如寒天雪月:“把她给我抓了,带到兹县的囚牢里,对了,好好‘照顾’一下她,不要让她死。”
曲月那一瞬,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时,她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就这样莫名的给人架上了枷锁,她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秋姨。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看见秋姨低头了,眼里是有愧疚?还是有悔意?
她的眼睛出奇的漂亮,水灵灵的,可是那一瞬,那双眼眸里充满了泪水,嘴里喃喃道:“秋姨,为什么害我……为什么都没有人帮我……”
没有会回应她,只是在那一刻,她眼里的周宅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她含着温热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后来,她想要解释,结果没有人听。
他们给她戴上了头套,她看不见路了,也看不见子夜,她以前多么讨厌子夜,可是在那一刻,她又多希望子夜能够出现,但是没有,什么人都不在了,她的泪水仿佛在那几天流干了……
曲月被送往兹县的那一日,正是入了冬,她看不见在她离去的那条路上的悬崖,秋姨站在高高的树上,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喃喃说道:“阿月,别怪秋姨,秋姨逼不得已,周家照顾了我几十年,我不能不帮他们……但是你别怕,秋姨这就来陪你……”
说完,秋姨闭上了眼睛,一跃而下,曲月不知她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时起,她的心仿佛被穿透,多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