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慢慢的站起来,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一字一句的说道:“修云道姑为云清好,本夫人是知晓的,可这只木簪意义非凡,乃是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若道姑想要,还是另觅他物,这只木簪,万万不可给了云清。”
这约莫是第一次,曲月起了架子,也是第一次,秦舒隐约看见了曲月的强硬,印象中,她永远唯唯诺诺,在他人面前更是自卑,如今竟然为了这只簪子,发了脾气,倒有些令秦舒意外。
大堂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结,秦舒微微轻咳了一声,说道:“道姑看上了这只簪子,本该赠与你才是,可……”微微一笑,看着曲月:“这簪子确实是我赠与小月的定情信物,还请道姑另觅他物。”
修云微微蹙眉,心里颇有些不快:“大人的意思,就是不能给?”
秦舒微微摇头:“不能。”
修云见此,内心愤怒,正欲发话,却被云清给拦了下来,别人不知晓,云清可知道,秦舒这般淡淡的神情,看似没有什么,可是内心定然已经发怒,若修云再说下去,指不定会被秦舒如何处置,什么都可以,万万不能的就是挑战秦舒的忍耐程度。
修云一把甩开云清,说道:“怎么不能,不就是只簪子吗?大夫人掩面戴着也是无趣,不如给我们家云清,至少咱们家云清不是见不得人!”
此话一出,曲月右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嘭’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瓷杯哐哐一声,全部落在地面,碎成了脆片,这一声,着实令人震惊!就连修云也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曲月,半天没缓过神来。
“此事由不得外人插手,再说了,这个秦府除了夫君为大,后者之事皆有我管,云清乃是妾室,吃穿用度,都是有比例的,你若是真为云清着想,就少说些话,安静的坐着。”
“你……”修云想不到曲月会这么一说,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曲月,隐隐觉得曲月的气场确实强大,颇有秦夫人的大架子,那瞬间,修云感到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退了回来。
曲月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清,微微转身说道:“夫君,小月身体不适,先行回去歇着。”
说着,也不等秦舒发话,便转身离去。背影潇洒,走路沉稳,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那个畏畏缩缩的曲月,看着她的背影,秦舒的黑眸中微微起了一丝兴趣,垂眸说道:“既是如此,那道姑便在府内先住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看着秦舒也站起来准备离去,修云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要与秦舒说句话,却被紫卿给拦了下来,只好看着秦舒离去……
曲月心里实在是怒气难平,刚才那一掌已经撕扯到了胸口的伤,她忍着疼痛走回了厢房,刚一坐下,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从胸口隐隐传来,疼的她龇牙咧嘴。
想着,应该是伤口撕裂开来了,曲月脱掉了外衣,正想看看伤势如何,这边却见秦舒跟着走了进来,她一愣,赶紧将衣裳拉了起来,坐到了桌子前,静默不语。
秦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到她的身边,说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曲月微微垂眸,不语。
秦舒见此,微微叹息了一声,以前觉得她好脾气,如今发现若是倔起来也是让人头疼:“何必为了那种人生气,不过就是支簪子罢了。”
“不过就是支簪子?”曲月微微回眸,诧异的看着秦舒:“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