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群狼围在关押我的毡房外,撒咬着毡房,破洞里我看到了那闪着莹莹绿光的眼睛,吓得浑身无力,唯有等死,至今想想当时的景象,我的心还会惊悸不已,就在我要葬身狼腹时……。”
梅疏影说到这儿复又停了下来,像是非常自责般,问我,“夕月,你我自小便接受着‘三从四德’森严礼教,对于儿子和庶母之间乱了纲常之事,就算死也不会有,可我……为了活命,却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lún_lǐ的禁区,推向了死亡。”
“小姐是说和现在的可汗?”我忍不住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梅疏影无力地点点头,“就在群狼围攻的夜晚,大王子如天神般降临在我的面前,他把我救了出来,并把斯码少可敦所做之事,对可汗言明,斯玛少可敦被鞭笞,扔到了荒蛮的天亘山中,我受到了惊吓,一病月余,老可汗对我却更加宠爱呵护。”
“那时暄妍殿也建好了,我便住在里面除了可汗谁也不见,无意中的一次去城中散心,发现了以为早已经死去的珠娅,她正在街上乞讨,她面容被毁形同恶鬼被人追打,我把她救回。”
“大王子起初,经常以他的母亲萨仁大可敦之名来给我送东西探视,我对他自那晚救我后,自是心存了无限感激之情。”
“可汗不在时,他也来看我,我自是信任他,对他也是另眼相待,慢慢我发现了他对我深深的情爱,虽说柔然有着父死儿娶庶母之习俗,对于来在中原的我来说,开始委实不能接受,后来许是年龄相仿,他无微不至对我的默默呵护和关爱,我不可救药地接受了这位比我大两岁的王子的爱,更重要的是他眉间那丝丝的柔和之情,会让我想起深埋于心中之人的面容。“
“我们不可救药地在一起了,我一直深怕这件事被可汗知晓,每次和他在一起后就自责不已,后来又安慰自己,可汗这么大年岁了,百年后,这可汗之位必是大王子的,他也说了那时定会立我为大可敦,我当时深陷他对我的情爱中不能自拔,对大王子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他给我的是可汗这具身体不能给的欢爱,是和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情爱,跟他在一起,我感觉就像是和深藏于心中最爱的人在一起。”
“后来我怀了大王子的孩子,我很害怕,想生下来,可又怕被老可汗知晓,内心又被礼教折磨,两个自我在内心做着斗争。
“那段时日,可汗一直不在柔然,大王子为了不被老可汗查觉我有身孕之事,无奈之下给我从南缰找来了滑胎之药服下,只是我们这样无节制地在一起,这种事在所难免地就会发生,我为他滑过两次胎,身体也很差。”
第三次有孕时,我决定要生下来,一来大王子已经有了两位少可敦,所生都是女儿,我年龄一天天大了,再如何美貌终有一天也会红颜逝去,而男人们,哪一个不是盯着最娇嫩的花朵。
我做好了准备,就是在老可汗百年后,嫁给大王子,做实我大可敦之位,大王子拗不过我,便除去了暄妍殿中知晓此事的奴婢,只留下了我的陪嫁宫娥初夏。
在老可汗出征回来后,月余我便顺理成章地有了身孕,老可汗不知道那时,我已经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在生产那日夜晚,正好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天,由于身太弱我被折磨了三日,才把孩子生下,也就是大王子的儿子,对于我的提前早产,巫师说我受到雷电的惊吓,才提前诞下了五王子。”
“可汗老来得子,异常高兴,请了草原上各大部落的俟发、土豆发庆祝三天,可就在大家庆祝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事儿,十二岁的伊力亚和我的心腹宫娥初夏有了云雨之事。
伊力亚还是个精血未足的孩子,这样会毁了身子啊!
他应该勤学文武以备将来治国之需,怎可过早沉溺于男女床事,更何况初夏已经二十八岁,我怎么能容忍。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隐而不发,待老可汗不在王庭,我才责罚伊力亚,让他跪了一夜,虎口婆心地教导他,没成想却被他一顿抢白,说我和大王子不知廉耻,他和初夏又如何,初夏是女奴又如何,他要立她为少可敦,还说他恨我,我不配是他的阿娘,五王子不是他父汗的儿子……我惊呆了,自认为掩人耳目做的好。没成想却瞒不过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