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曰的话音刚落,后颈便遭到了重击,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下了。郭骑云收手对王天风紧张问道:“老师,这个女人竟知道我们的计划,难道是敌方派来的奸细,我们的身份已暴露?”王天风的直觉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然而他向来不是个信直觉的人,淡淡地吩咐道:“打电话通知一声我们的飞机要多加两个座位了。”
何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都被绳子捆了起来,手臂被吊在顶壁上动弹不得。王天风踱步站在她的面前,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阿香啊!”
“阿香没有这么……”王天风竟没好意思把那个“老”字说出口。
“也隔了这么久了,我还不得熬成阿香婆啊。”
“阿香已经死了。”
何曰急了,难道换成了本尊的皮囊,自己还就证明不了是自己了,“咱两刚认识时,你把我绑架到下水道里,后来又在咖啡馆里相遇,我特意叫了警察保护你。快过年时,你和阿春暂住在明公馆里,哦,还有你那个同时翘家的未婚妻蒋苏离,你被青帮追杀逃进了厕所,还是我和阿诚哥帮了你……”回忆太多,竟有些说不完,何曰苦思冥想,“在军校的那一晚,你在树上用板子写了对不起,只有我们两在场!”
何曰可怜兮兮地说:“现在你相信我是阿香了吧。”
王天风冷着脸吐出个“不”字后便拉上挡光板走了,何曰被隔离在一个小空间里郁闷不已,这货怎么就不相信她呢。过了一会儿,只听郭骑云低呼道:“老师,你的眼睛为何这么红?”
“高空缺氧。”
“……”
没人和她说话,何曰也没了兴致,头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迷迷糊糊想起了何妈妈,自我安慰着以这几天穿越的次数频率,没准哪一天又穿回原来时空了。她咂咂嘴软软地低声说:“妈妈,等着我呀。”
湖南的军校还是那个老样子,并没有像何曰的初高中一样每逢她毕业后就开始装修,她被送到王天风的办公室,双手还是被捆着,好在给了她一把椅子,何曰往椅子上一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天风走进来,脱下外套,两只眼睛看着她问:“你真是阿香?”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能把我这手放开吗?”
“在没确认你是敌方奸细之前,我不能随便放了你。”
“你!”何曰语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老王,当初你在我身上受的苦,如今也报复回来了。她想起了在明公馆的往日时光,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只是过去了两三天,原来一晃已十年,你也老了。”
王天风猛然抬头看她,吓得何曰立刻强转话锋:“但还是老当益壮老有所为老汉推车……噗。”
何曰被他解了绑绳,关进了学员宿舍的一个房间里,对外的理由是这个学员身份待查且不驯服,仍需教导。王天风每天来看她好几次,来得时候也不空手过来,总是带些吃的用的,然而何曰的状态却让他担忧,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他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何曰低着头慢吞吞地说:“其实你早就相信我了,却不肯放我走,是不是?”
王天风不在乎被她点破,沉默着不说话。
何曰叹了口气,以前看那种总裁强行禁锢娇妻,都是在一栋跟三峡大坝差不多宏伟的别墅里,锦衣玉食伺候着,怎么轮到自己就变成了学生宿舍!说之间差距就这么大么,九郎作者你会不会写文?!(作者:老子不会!)
有天,何曰听到走廊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明显是个姑娘,她走到自己房间面前,似乎对里面有些好奇。何曰立刻冲到门口,对外面的人道:“你能放我出去吗,我想出去。”
那个姑娘迟疑了一会儿道:“他们都说你不服管教,一心想逃出去。”
虽不清楚来得人的目的,但何曰还是尽量想办法哄她:“外面还有我的家人在等我,还有大仇没报,我真的不能被困在这里!”
姑娘许是被戳中了心事,语气幽怨起来:“我也想逃出去,如果不走,我会死……”
何曰陪着这姑娘耗了许久,她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解救她离开这鬼地方,到最后何曰攒了一肚子的气,“这位宝宝,我很困了,我需要休息。”
姑娘这才离开,然而第二天,又来了。何曰忍不住问:“宝宝,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唐僧吧,隔了一道门都能和她聊这么久。
“我叫于曼丽。”她的声音柔柔弱弱,似乎公畜无害。
何曰嘴角一抽,原来是那个悲惨程度可与《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所媲美的小美女,她立刻来了兴趣,站到门后面迫不及待地问:“你认识明台吗,他现在在忙什么呢?”
于曼丽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认识,我从不关心身边不相干的人。”
他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你前半生的悲剧来自于身世,后半辈子的悲剧就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明台,何曰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送你一句话,你现在可能听不太懂,但一定要牢牢记住了——珍爱生命,远离明台。”
“明台是谁?”
“是洪水是猛兽是让你见了后就会误掉终生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走廊上就传来王天风的训斥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何不听我的命令到这来!”姑娘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地说:“下去领罚。寝室门被打开,何曰站了起来,抓狂道:“好不容易有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