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面上就跟屁股底下有针板一样,师兄们全数下去,情况好歹我一点不知,现在又只能眼睁睁看着罗慕寒一个人下去,万一要是再……不行,不能想,我努力的摇摇头,使自己想别的东西。
“看你这阵势,只怕罗慕寒要是也出不来,你就得撤了阵法跟着冲下去了。”老鬼站在我怕背后凉凉的说道,怪道我觉得后面冷飕飕的。
“你起开点,这大冷天的还站在我背后。我再不济也不可能没脑子到这地步吧,撤了阵阴气涌入村庄怎么办?”我白他一眼,这死老鬼,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老鬼斜斜的瞅着我,一脸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我嘴上虽不服输,可心里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之前是有罗慕寒在边上安慰我,现在幸好老鬼还在跟前,如果是我一个人待在上面等着什么也不能做,怕是还真要崩溃到没脑子了。我不怕跟着大家一起去赴险,最怕留下自己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瞅瞅你,坐不住了吧?”老鬼无声的飘到我前面,阴阳怪气的调侃。
我犹自嘴硬不肯承认:“哪有的事,我淡定着呢,老树桩一样。”
老鬼撇着嘴用鼻子哼了声:“我好歹也算与你贴身相处多年了吧,不客气的说,那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我强撑着还想反驳,却听见洞口有响动,顾不得再说话,我手掌一翻按在地上跃起就朝洞口的方向奔去,只见罗慕寒借着拴在地面的绳子从底下纵身而出。
我还未曾开口,老鬼就飘到跟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进去了吗?”
罗慕寒一边拍打着衣襟上沾上的尘土一边回答:“能进去,是玄门的封印之术,施法的人道行不低,难怪你闯不进去。”他说的气定神闲,脸色也没见有什么剧烈运功后的苍白,衣衫上虽然染了些许尘土,但估计是在洞口处蹭上的,看来底下情况也还行。
我一时间反而不知该问他些什么,想问师兄们情况如何,他没进墓道,不可能答得出。但什么都不问,又觉得心里憋得慌。
罗慕寒盯着我看,突然就笑了,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他开口道:“你是不是一肚子问题?”
我点头,可不是,好多想问的,可不知道先问哪个,或者说,怎么问。唉!三师兄要是在跟前就好了,通常我哼哼唧唧嗯嗯啊啊说不清楚一件事的时候他只要稍微那么开口一顺我就能豁然开朗的表达下去。
罗慕寒估计是瞅着完全指望不上我自个儿理顺思绪了,叹口气主动说道:“洞下面接近墓道口的那个玄门阵法很有可能跟你们曲罗山是同宗!”
“啊?”
“阵法边刻上去的符文与你们常用的符纸上画的纹路十分相似。”
“哈?”
“刚才那棺材中陪葬的小铜剑上刻得……也是半开的梅枝……吧?”罗慕寒一边试探着开口一边瞅着我腰间挂的短剑。
这次我一点犹豫都没有,干脆利落的向老鬼示意:“老鬼,我们联手杀了他灭口吧!”
老鬼阴测测的笑了:“那感情妙,这小子打我的主意好久了,灭了他正好以绝后患。”
罗慕寒双手捂着自己脖子就向后缩,“喂喂喂阿夜你太不厚道了吧,我拿靖州罗家的百年名号发誓我一定守口如瓶。再说,老鬼,什么叫我打你的主意,你又不是个俊俏大姑娘我干嘛要打你主意。本公子对断袖一点兴趣也没有,何况你还是一只鬼。”
我们两人一鬼此刻颇有强颜欢笑的样子,明明心里乱麻一样一点头绪都没有,还努力苦中作乐想让彼此轻松一点。我一边看他们俩斗嘴一边坐下,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三粒塞进嘴里,还好今日衣服穿得厚实,不然晚上真的难捱,即便如此,我明显都能感觉自己精神越来越困顿,睡意从意识的四面八方涌来,化成一个个大哈欠。罗慕寒看见我困得都要睡过去了,坐过来坐在我身边,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腕,手指搭在我脉搏上,我一边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一边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不说话,放在我腕上的手却没有离开,我刚准备继续问就感觉到他握着我的地方传来一股暖意,像一条温暖的水流一样游遍我七经八脉,在身体里扩散开来,刹时困意全无,觉得眼前的火光都明亮起来。
我一清醒就立刻意识到罗慕寒是在为我输送灵力,一用力就要将手腕扯回来,结果抽了几次还是被他牢牢握住。
“罗慕寒,你够了,再输灵力给我待会儿有状况了还得我保护你。”我冲着他急促的嚷道。
他微微一笑道:“那好啊,你来保护我也不错。”嘴上说着,手里动作却不停,带着暖意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还向我体内涌入。
“别说话。”老鬼突然嗖的飘到半空。
我与罗慕寒都转头朝他看去,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我趁机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底下的局应该被良潼他们破了。”老鬼身在半空向下观望。
啊?破了!我顿时喜形于色,“就知道他们能破了的,果然还是小菜一碟啦!”我瞬间就轻松了,感觉一直提到半空的心可以稳稳地放回腔子里了。
“老鬼你真厉害,这都能察觉出。”罗慕寒不遗余力的夸奖老鬼。
“我可是鬼物,虽然破不了道家高深的术法,但感知这些阴气的走向还是易如反掌的好吗?”得,老鬼这家伙,还对刚才没能破了那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