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安容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有些生气地说:“你体内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了幽魂雨的母体,肯定是有人给你放进去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哪知道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偏偏就我碰到这么多鬼!”我才是最无辜的人好吗,他生个什么气?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苏安容出乎我意料地迅速服软,拥抱着我的身体,他的身体比我的还凉。还有些微微颤抖,冷得发抖?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会说是他引起的,明明是我叫他来医院的呀!
只听到他闷闷地在我肩膀上说:“小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生活恢复原状的。相信我。”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其实刚刚生气也不是怪他的意思,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离死亡太近,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其实就像大米饭说的,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呢?还更加自由自在,何况苏安容和大米饭都不是人类,我活在世间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不,并不是这样的。我死了就是一只普通的鬼,要听阎王指令去投胎,我并不能跟他们俩一样游荡在人间,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忍心看着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如果真的恢复原样了,那是不是表示,也没有苏安容和大米饭的存在了?吗上何才。
我没有回答苏安容的话。心里有些乱乱的。
“陈思源,你不是要抓鬼吗?这里有一堆,你随便抓几只吧!”苏安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我从桌子上抱起来,跳到地上道:“抓面相凶点儿的,那样的鬼怨气重一些,乔连久的妈妈会比较认可。”
“谢谢。”思源说着,开始抓鬼,来的时候她已经带了一个瓶子,是大米饭给她的。据说能装住魂魄。
她首当其冲地抓住了那个碰瓷男鬼,还有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鬼,轻轻往瓶子里一塞,他们俩就变成两个拇指大小的兵娃娃被困在了瓶子里。
陈思源一共抓了五只鬼,一瓶子的鬼娃娃,再撒上一点夜光粉的话,还可以当个摆件放在家里。
苏安容打了电话给黑白无常叫他们来领走这些无主的鬼。然后抱着我就往外走。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啪嗒!”一滴水滴进我脖子里,凉得我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苏安容脸上浮现出不可掩饰的笑容。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蒜茸!我想起来了!!”
我激动得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上次在祭台那里,有滴水滴到我脖子里了,后来我还要你看,你说没有看到,你记不记得?”
“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你身体里就有幽魂雨母体了?”
“我也不确定啊,如果不是那次,那我也想不起还有什么别的事了。”
医院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我们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活人,从林修禹之前住的那个病房前经过时,苏安容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一只爵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会让他看得这么入神呢?
好在房门是紧闭着的,我可不想再遇到那些虫子。
等等,不对,那只爵看起来好像有点年头了,是个古董吧?应该能卖不少钱?
我脑袋里立即出现了红彤彤的毛爷爷,爵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朔到三千多年前的商朝,要是这个爵真的是商朝的,那就真是天上掉彩票了。即使只是清朝的也能值不少钱吧?
“老婆?”苏安容看到我一脸痴迷地看着那张门,眸中神色变幻莫测,“你在看什么?”
我连忙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笑嘻嘻都道:“我不是看你一直盯着那看嘛,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也想要那只玉爵对不对?我去帮你拿出来!”
不等苏安容回答,我就跑过去把门一脚踢开。
虫子们已经被苏安容全部弄死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了。
房门打开,里面果然一片安静,那只玉爵又静静地回到了桌上,现在看它我就像是看着一叠钞票,诱惑,冲动挡不住。
“小麦,不要过去!”
苏安容叫我,但我的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病房,紧接着,一阵风吹过,房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刚刚才从一堆鬼中跑出来,现在被这关门声一下,我的小心肝儿啊,差点儿就要承受不住刺激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等了十几秒,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四周静悄悄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速战速决吧!
我赶紧地跑过去抓起桌上的玉爵就准备离开,忽然浑身僵硬,汗毛直竖。
因为我发现刚刚还空空的床上,好像有一个人。
揉了揉眼睛,那人还在,背对着我,蜷缩在被子里,好像在哭泣。
我本不打算管这种闲事,以我的经验,这家伙不是鬼都是鬼,可是她的声音却跟张梦迪的很像,让我心烦。
尤其是她哭泣的声音,跟电话里那个哭声一样,甚至连哭法都一样!复制粘贴都没这么像吧!
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我也懂,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捉弄我!
我抓着玉爵往床边一点一点靠近,但也不敢离她太近:“喂,我知道你是鬼,就别给我装啦!”
她没有反应,继续哭,哭到伤心处全身都在颤抖,被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别人都装厉鬼吓人,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