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略跪在血末的尸体旁,问枕戈:“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枕戈感到有种熟悉的感觉,有些零碎的画面扰得他脑子很乱,想也没想便说:“魔就是魔,与神对立!”
如略仰天大笑又挥剑断了少姜一只手臂,看着少姜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竟忘了去阻拦。如略又断了少姜一条腿,看着枕戈笑道:“要么,杀了我!要么,我要他生不如死!”
枕戈看着少姜,而那呼“疼”的呻吟渐弱之时,他一闪而过夺过天正剑刺入如略的胸膛,而剑刺入的那一刻,他便吐出了忘川水,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如略。他立马扔下剑,从未动过一丝情绪的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抱着渐渐化为白烟的如略,他错了,而刚刚被如略杀死的那些神将则化为根根白羽飘落在地上。
她用了幻术!那只是她的白羽!如略看着远方,声音开始飘渺:“或许,只有让你杀死我,我才不会继续恨你。”他忘了他是怎么回到他的寝殿,他的眼前,只剩下如略那看向远方的黑眸,让他心痛。
“好多年了,久的,我都忘了,已是千年!”如略打断枕戈的回忆,她经过这千年,虽然没有关于枕戈的记忆,但她又爱上了历情劫的枕戈,血末的死,她明白那是血末的选择。没了游雅,末末活着恐怕比死了好受不到哪去。
她只是不甘,不甘心他就这么离去,丢下她离去。所以她把怨气都撒到枕戈的身上。枕戈从背后抱住如略,不理会她的挣扎,“若想替血末报仇,我的命你拿去!但是,听我说一句,就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再也不会忘了你,再也不会!”
如略回过身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那么,给我你的命!”
枕戈毫无迟疑的点点头说:“好!”
如略手一扬,一把匕首插入枕戈的后肩。
枕戈闷哼一声,又紧了紧抱着如略的手臂:“傻瓜,刺入胸口,才能要了我的命!”
如略拔出匕首,血随着匕首拔起,溅在了如略的眼角,却丝毫不见血腥,反而添了几缕妩媚。
如略低头,覆上伤口,吸起了枕戈的血。枕戈抚着如略的背说:“略儿,我说过,要饮血,便饮我的,如今,总算没...食言!”如略含着泪不顾一切的吸,而枕戈的额头早已渗出汗珠,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喂!你再吸下去,你儿子就没爹了!”如略这才抬头,发现枕戈已经半昏迷过去了,“枕戈!”恨虽恨,但是看着枕戈昏死过去,如略心中立马就慌了,无措的叫着他。
枕戈听到如略的声音,又勉强睁开了眼,弱弱的一笑。
少帛抱着手靠在零花树下看着两人,红色的花树下,一身红衣,邪邪的笑着倚在树下。
枕戈松开如略,勉强站直了身体,看着少帛,熟稔道:“翅膀好了?!”
少帛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又移开目光看向如略:“你应该明白,他却是从未忘记你!”如略状似不经意的倚着枕戈,实则是将枕戈身体的重量移到自己身上,又看向少帛:“这点我从未怀疑过!”
少帛用眼角瞟了一眼枕戈,替他解释:“他为了将你从炼妖壶中救出来,差点万劫不复,你化为剑魂,他却重伤,季瑶趁他昏迷过去给他灌了忘川水,他这才刺了你一剑!你真要以别人的错来痛苦自己?我想,血末不愿看到!”少帛说罢便展翅离去,卷起漫天花瓣...
花瓣缠缠绵绵,正如如略和枕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