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刀子我心下一惊,虽是跟随师傅学了个把月拳脚,但那都是对付寻常情况的,师傅可没教过我空手夺白刃。
两人向我一步步的逼近,我一步步后退,虽然心里紧张,但也不能输了气势,这是师傅教我的,当下我便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杀人灭口?”
那河南汉子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另一个笑了笑说道:
“谈不上杀人灭口,只不过你看到了我们的样子,大家出来混的就是为了财字,你若是答应不说出去我们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若不识相的话,我们兄弟两人只好取了你的一双招子(眼珠子),这样心里才踏实。”
“呵呵,你这话留着骗鬼去吧。”
话还未落,我转身就跑。
笑话,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我答应不说出去他们就能信吗?除非这俩是傻子,而且那人一看就是老江湖,满脸的凶光,一边说着话还一边靠近我,倘若我真信了他的话,恐怕下一刻他真的接近我时,直接就会用刀子招呼过来了。
“鳖孙,恁有种站住!”
“我站你大爷的住!”
我一边跑一边跟那河南汉子对骂着。
这边坟地我在这里睡了一个多月,熟的很,所以尽管天黑,但却并没有影响我的速度。
“哎呦!俺哩亲娘哟。”
后面扑通一声闷响,那河南汉子不熟悉路况被一个坟头磕倒了,痛呼出声。
“哈哈,摔死你个王八蛋。”
“恁憋得意,等俺们抓住你弄死你个鳖孙儿!”
我跑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河南汉子摔了又爬起来继续追,只不过已经被我拉开了远远的一段距离,而另一个人就可怕了,身形灵活至极,紧紧的吊在我的身后,遇上坟头总能巧妙的躲过去,或者一下子跳过去。
马上就要出来坟地,眼瞅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不敢往大路上跑,那样的话只会让他更快的追上我。
坟地的另一边是片不大荆棘丛,情急之下我顾不得许多,毅然冲进了荆棘丛中。
脸上被刺扎的火辣辣的疼痛,我抬起一手护着眼睛不被扎到,荆棘丛影响了速度,身后哗啦啦的声响传来,我知道那人也跟了进来,所以不敢向后看,猛跑几步冲出了荆棘丛。
我忽然感到双腿一轻,原来是我绑在腿上的沙袋被荆棘挂断了绑带脱落下来,这时我才想起沙袋的事情,连忙又结下腰上的沙袋,顿觉浑身轻松,速度一下子便提高了好多。
当下我回头一看,见那人已被我甩开,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飞快的向山上跑去。
“这臭小子跑这么快,是属兔子的吧!”
那人又追了一段距离,见追不上我,这才骂骂咧咧的放弃了。
我顾不得其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赶紧回观里找到师傅师兄,告诉他们偷尸人的事情,决不能让他们将尸体带走。
当我跑回三茅宫时候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受不住脚步,一下子便扑到了观门上,但见还没来得及换的破烂观门,当即便掉了下来,而我人也随着观门扑倒在地。
师傅和大师兄被惊醒,很快下床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师,师傅师兄,快,快出来,呼,有人偷尸体啦!”
听了此话,师傅来不及责备我扑倒观门的事情,带着大师兄立马跑了出去。
我又喘了几口气,待缓过点力气之后,便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朝坟地跑了回去。
再次赶到坟地后,发现已是没了人影,就连尸体也不见了,想来是师傅和师兄并没有来得及阻止那俩人,已经出去追了。
到了这会我才忍不住,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从坟地到三茅宫有七八公里的山路,我这一个来回足足跑了十几公里,要不是绑着沙袋锻炼了这么久,恐怕早倒在路上了。
身体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脸和手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在荆棘丛里扎的,我摸了摸脸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但愿别破了相才好。
坐在坟地旁休息了近两个小时,师傅和师兄才两手空空的回到这里,虽然知道了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追上吗?”
师傅点了点头,沉吟一会说道:
“我们赶过来时,只隐隐约约看到两个抬着东西的背影,待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师傅上前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见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有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我当即便把事情从头到尾和师傅讲了一遍,此时天色已经放亮,师傅沉吟了一下分析道:
“这片坟地埋得几乎都是山下车村里的人,那个当地的汉子既然清楚死者是谁,想来应该也是车村或者隔壁村的人,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尸体被他们弄到了哪里。”
对于师傅我分析,我和大师兄都很认同,师傅让大师兄去车村去打听下谁家刚死了年轻姑娘,而他则带着我去了车村镇上的派出所去报案,因为要搜查偷尸人的话绝对少不了公安机关的帮助,不然那些村民们怕有不配合。
报了案之后,当地派出所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办事效率也很快,当即便拉着我和师傅来到那片坟地勘察现场。远远就见大师兄带着一大帮村民守在那座被挖开的新坟旁,场面乱哄哄的很是热闹。
不管是哪里的农村,对于挖坟掘墓的事情都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