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接过手机,凑到耳边,那边一片寂静。
“大哥?”他看了一眼屏幕,是通话状态没错“喂,你还在吗?”
手机里传出了“刺刺拉拉”的电流声,似乎有人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却完全被电流声所掩盖住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那边的人很大声的喊了一句,震得沈云归耳朵难受,那人接着喊道:“我在你胳膊上画了个东西,你小心别随便就蹭掉了!”
“哦。”沈云归闻言,歪着头借助肩膀夹住手机,翻开自己左胳膊的衣袖,他早就感觉到这里有点异样刺痛,只不过刚醒过来时全身都不舒服,多疼一点还是少疼一点都没什么区别,所以也没当回事。
“信号不好我先挂了。”那人快速的说完这句话,也没立刻挂掉电话,稍过了片刻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唉?”结尾的那句关心,夹杂在杂音里,模模糊糊让人听得不甚分明,沈云归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再问时,对方倒是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挂了。”
沈云归继续努力的挽着衣袖,用眼神示意夏北风过来拿手机。
“居然没骂你!这不科学!”夏北风拿回手机,看着通话记录,满脸的不可思议“凭什么光骂我不骂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我觉得像你们两个这种,接到死人电话还能淡定的跟对方谈笑风生的态度才不科学好吗!徐源在心里咆哮。
“嘶——什么玩意啊!”沈云归终于把衣袖撸了上去,看到自己小臂内侧有一团不知用什么东西划出来的痕迹,正在渗着血。那划痕虽然看着血淋淋的,实际上并不算深,只划破了表皮,伤痕周围有些泛红发痒“刻在肉上的,要怎么样才能随便就蹭掉了啊,大哥你是当我智障吗!”
“没准”夏北风抱着手臂凑过来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笑道:“谁叫你下个水都能迷路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去,嚯……这玩意笔画可够多的。”
沈云归手臂上的那团血痕,乱糟糟的有长有短,乍一看似乎是小孩子不小心随便划伤的,仔细观察一下又好像是什么有着特别含义的图案。
“大哥,你可真够疼我的啊!”沈云归将手臂举到眼前,对着那团血痕感叹道。
“这是……什么?”徐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明白。
“符咒,辟邪的”夏北风转头又去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给徐源解释着那玩意的功效“画了这个就不会被附身了,我们一般都是画在纸上随身带着,或者画在衣服上,也有直接画在身上的,像这种直接刻在肉上的也是奇葩。”
还有这种东西!徐源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下。
“夏大哥,你们给我也画一个呗,我不怕疼”他伸出胳膊,充满期待的看着那两人“我就怕鬼。”
“你八字重,用不着这个。”夏北风想也不想的回绝了他。
“可是你不是说你不信八字吗,你就给我画一个吧,以防万一”徐源蹲在夏北风旁边,不依不饶的伸出胳膊继续请求着“一旦有鬼附在我身上害你们怎么办?这也是为你们好啊是不是?”
“真用不着,有鬼附在你身上我就把你们俩一起打死,再说了……”夏北风又翻出一个瓶子,转头轻蔑的瞥了一眼徐源那年轻的脸“处男用不着辟邪,阳火重。”
“我,我才不是处男!”徐源立刻忘记了求着夏北风画符咒的事情,扯着脖子辩解着“我有女朋友的,我们俩在一起好多年了,早就已经……”他在那两人诡异的眼神下,说话声越来越小,脸却越来越红,最后终于说不下去了。
夏北风你欺负一个小孩有意思吗!是因为刚刚被大哥骂了一顿所以随便找个人撒火吗?沈云归看着快要把头埋进膝盖里的徐源,正腹议着,忽然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起来,他低下头,看到夏北风正把一块湿着的纱布按在他的伤口上。
“消下毒,刚在水里泡过,回头发炎了就麻烦了”夏北风松开手,那纱布还贴在沈云归的伤口上“虽然刻得不深,要是肿的变形可就没效果了。再说留疤了也不好,以后人家问你这什么玩意你怎么说——我大哥给我画符咒为了防止我丢魂,结果留疤了?”
“哦……谢谢”沈云归木然的自己按住了纱布,同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你还带酒精了?我怎么闻着味道不太对。”
“俄罗斯制造伏特加,消个毒一点问题都没有”夏北风手里拿着个酒瓶子对沈云归晃了晃,接着自己喝了一口,才又塞回包里“朋友送的,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给你消毒用都可惜了。”
沈云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是觉得此时非常希望大哥再打电话过来骂这货一顿。
想起大哥,沈云归才记起来刚刚被徐源打岔忘掉的问题:“大哥,都跟你说什么了啊。”
“对我进行了全方面无死角的人身攻击,中心思想就是我这个人活着简直是在丢他的脸,死了也最好不要去找他”夏北风提起这事简直悲从中来“重点对我挖社会主义墙角这种行为进行了义正言辞的强烈谴责,他以为他是外交部吗!”
“我觉得……”沈云归忍住笑,摆出长辈的架势,板著脸教育夏北风“大哥说的挺对的,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一个死人,死人啊!他让我建设社会主义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