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周湛你醒醒。“我拼命拍打着他的脸。
可他完全像醉死般怎么叫也不醒。
我奔到窗口,对着楼下挥手:“这里……在这。这里有人。”
楼下围观的民众有几个眼尖的看见了我,昂首指了过来。
我冲到门边打开门,一股呛鼻的浓烟直冲过来,走廊深处,火势正在迅速蔓延开来,从火势来看,很显然,火是从顶楼开始引起的。
这种时候人真的慌不得。我拼命叫换着周湛,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去洗手间里取来了一盆水猛得浇在他脸上。
“咳咳。”周湛猛烈得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的时候略显茫然。
“周湛,着火了。”我连拖带拽把他给扶了起来。
他总算是清醒了些,待他完全回过神来发现正往屋里渗透的滚滚浓烟,唰得一下掀开被子站在我面前。
“叶叶,别怕。”这一片离消防所很近,你待着别动,很快就会没事。
“周湛,着火前罗南给我打电话了。挂掉电话之后就……”我欲言又止,但我相信周湛肯定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放心,这只是警告,想要我们的命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周湛勾起唇角,眼底虽依然熏着醉意。可他的话着实让我安心不少。
和他预料的一样,没多久消防队就出动顺利扑灭了这场大火。
我和周湛连夜坐在了警局的办公室里头,周湛喝完了一整杯的浓茶,温吞地笑了笑:“正愁着没有证据,证据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警队的头儿弹了弹烟灰:“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啊。”
“所以说人只要一急。就容易做傻事。”周湛调了调坐姿,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样吧,我派两个警员去德国调查一下,顺便秘密查一下罗南的出入账单,总会有破绽的。”
“别忘了,他的父亲就是个很好的证人。”周湛微笑补了句。
我也急了:“他坐过牢,肯定会有记录。还有医院,罗太太的死亡证明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是切入点。我就不信邪能胜正。”
警局的头儿沉默了好久,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掐了烟,沉声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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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把张笑秦九都叫到了一块,周湛也把母亲带了来,极具特色的烤肉店里,长桌被我们一行人围得正正好,气氛难得的惬意。
秦九点了根烟,一口喷到了张笑脸上:“女中医,最近我老腰酸,给我弄张方子,我也养养生。”
张笑看他一眼:“腰酸?八成是肾虚。”
秦九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就犀利了起来:“呵呵,姓张的妞,肾可是男人的根本,你这么说和在我脸上抽耳刮子没什么区别。”
“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么年轻就腰酸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你问问周先生他酸不酸。”
我正在吃着烤肉,听见张笑的话莫名有股热气窜上来,偏头一看,果然,周湛这家伙眼睛含着笑望过来。
“是啊,你还比我大几岁。说说。我就不信……”
秦九还没说完,周湛就温吞地说:“问叶叶。”
这家伙还真是要命,这会阿姨都在,他倒好,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情的机会。
“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红着脸。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周湛根本就不理会,愈发低缓地说:“看来,那天我还不够卖力?”
要是有地洞,我可能当场就钻了。
阿姨在一旁虽没说什么,但她盯着笑,我还是觉得很想死。
再之后,所有人都笑了。
“我,我上个洗手间。”像是逃窜一般,我起身出了包间。
没多久,周湛跟了出来,我在走廊的窗口站着,他从后面抱住我:“就知道上洗手间是借口。”
我转过身,看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周湛却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般,突然说:“陆寒深会没事的。既然现在都挑明了,明天我就去我爸那拿回陆氏的股权。他的公司,我会帮他经营好。”
“你知道?”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果然了解我的心思。
周湛以前说过,没人男人可以像他一样包容我,而这一刻。我彻彻底底地信了。
周湛走到我身侧,双手极度自然地搭放在窗台上,微微叹了口气,他才平静地说:“人是有感情的,不可能做到无情。有些人错过了之后一生都不会在一起。但这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生。”
“我难以想象这话是你说出来的。”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周湛了然我的意思,轻笑出来:“人是会变的。叶叶,你也变了,你知道吗?”
“我?”我皱了下眉头。
周湛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望向了遥不可及的地方:“在你心里,陆寒深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但你未来的路会让我陪着你走,原因却不全部都是因为爱。”
我慌了:“周湛。”
他没有看我,温和的眼睛依旧望着远方:“叶叶,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一个人刻骨铭心的爱只会有一次。但凡有过了,之后的爱就算再怎么轰轰烈烈也比不上最初的那段。但人终究是有思想的高级生物,经历和阅历都会逼迫一个人成长,他们会更加知道。什么样的婚姻才是最圆满的。什么样的人是最合适自己的,一起终老的只能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那个。而那个人,你很幸运的找到了。”
我看着他,此刻再多的语言也无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