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唯一的一丝筹码都被周湛亲口否决的时候,这种崩溃感比我答应和周湛结婚的时候还要浓烈。他神秘,博学,有一套独特的为人处事的方法,我不晓得他究竟有过多少人生经历才会造就出现在的睿智和机敏,还有他的心理素质,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企及。
我的语气立刻变得偏激起来:“你,你没证据。你也只是猜测罢了。证据不够的情况下,陆寒深不会被法院判决有罪。而且他可以移民,移名后这件事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不会有人愿意管的。”
周湛的喉咙里流淌出一长串低润地笑:“叶叶,如果说我有证据呢?”
句到尾音处,男人硬朗而英俊的五官渐渐转为严肃。
我整颗心都快跌进谷底,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什么证据?我,我不信。”
周湛抬手,指尖轻轻扫过我的脸颊上梗起的手指印,可他的眼神分明直勾勾盯着我破皮的嘴唇,调子也更缓慢了:“叶叶,很多东西不是你否定就代表不存在了。既然我说有,自然不是子虚乌有。再说了,你的确可以让他移民,只是你要怎么说服他?还是直接告诉他,他一直在找的真凶就是他自己。嗯?”
循序渐进的一番话,又一次让我濒临绝望。我的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都遭到了空前的摧毁,好几分钟都没有反驳他,亦或是开口再说什么。
周湛的手早就从我脸颊移开,他十指交缠,卷起的衣袖让他腕间昂贵的手表折出几道低调的光线:“其实我的耐性真的不是特别好。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今天你父母上午十一点的班机回国,你吃完早饭休息一下,等等和我一块去接他们。我先去趟医院。”
说完,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越过我。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紧他的手臂,掌心顿觉一股子男性体温的侵入,立即就松了手问:“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周湛含笑,温吞道:“叶叶,不需要自责,更不用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而且我想周雨应该不太希望看见你。”
其实,很想再问点什么。比如周湛预备怎么处理周雨和陆寒深的关系,他们毕竟已经登记结婚了,而且陆寒深也明知道她没有死。可是当周湛居高临下地盯着我,这些我迫切想要知道的,通通都咽回了肚子里。
周湛上楼后没多久就换上了笔挺的西装下来,原本微卷的衣袖也已经被放下,袖扣扣得严谨,微微露在黑西装之外。
“你现在出去?”我问。
周湛看我一眼,含笑道:“陪你吃个早饭再走。”
“你请的那几个阿姨还没有上班,现在还早。”我看了下时间。围役杂亡。
周湛说:“今天我起的早,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做了蛋糕,一会热两杯牛奶就行了。”
我瞪大眼睛:“你还会做这个?”
他身躯一附,视线很快与我持平:“叶叶,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丈夫。我做的饭菜也是一流,如果有机会,可以小试身手让你尝尝。只不过能让我亲自下厨的女人,不多。你未必有这个机会。”
极度暧昧的语气多少让我有点想要逃开,眼神躲避了一会,等我视线回归,他已经往厨房走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单纯觉得那次他病后整个人又回到最近认识他时的样子。特别是他连日来都一直和我分房睡,没有提什么萎靡的要求,且他的生活的确就和之前告诉我的一样,晚上基本就在家看看电影,打打游戏。
晃神间,周湛已经热好了牛奶,蛋糕也端上了桌。
他喊我过去,我起身走向饭桌,当看见盘子里的蛋糕整个人都是一惊。
颜漂亮,造型精致,慕斯粉作为原料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一共只有两块,但和店里买来的几乎没有多大差别。
原来气喘看见他的衣袖卷着,是这个原因。
“快吃,盯着做什么?”
周湛眉眼温和,如果但凭外表,他绝对是我见过的男人里看上去最无害温和,甚至透着些许佛性般的慈云感。
我木纳又不自在地点点头,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入口即化,一股纯正的巧克力味充斥满整个口腔。
“如何?”他身子探前。
我点头:“我很意外。只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做蛋糕?”
周湛喝了口牛奶:“我在想昨晚你肯定很心痛,吃甜食是个好选择。”
我正不自觉地将舀起的第二勺蛋糕往嘴里送,他的话一出,手上一抖,结果一勺子就拍在了嘴上。
周湛见状,手掩在唇边笑得温和,我定在原位,没多久眼前就多了张脸。
是周湛窜起身附向了我。
他抬手,一丝不苟地帮我擦着唇上的蛋糕,粗粝又圆润的指腹迂回着,沉黑的眸子突然间越来越认真。
“我自己来。”头一偏,赶紧躲开。
可他突然就扣住我的后脑,低润缓慢地问:“是不是他咬的?”
“什么?”我一时间有点茫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可忽然间,他隔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