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脚下风光,湖光山色,虽然知道在梦中,可是却不是夜晚,这是伯桑惋惜道:“若是我有龙身便好了,想来,似乎很久没有畅游云间,**天地了!”
“我看,你是想化身为龙,身边有织机子吧,这有何难!”魇君得意的笑了,只见伯桑惊奇的“啊”了一声,头上便生出角来,身后长出尾巴,顷刻之间变身为巨大的苍龙,那是女又第一次见到伯桑的龙身,想不到竟在梦中,只见伯桑眉宇凌厉,胡须飘摆,背上一溜青光色的青鳞,俨然一股正气,几人立马回想到了方才被定在天柱上的黑龙,便心生厌恶,只觉得那黑龙浑身的不自在,比不上伯桑的威严。
只看到伯桑渐渐远去,冲上云端,再下来之时,头上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安然坐在伯桑头顶,扶着龙角,头配金钗,琳琅环佩,衣裙飘摆,一副天仙的装扮,女又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女子,只一瞬便想起,那不正是当年从共工酒席上带走伯桑的织机子么?
女又听到伯桑和织机子的欢笑,心里安慰许多,觉得,也许,只有在梦中,他们才能如此安好。女又此时正在魇君身边,女又握住魇君的手道:“姐姐,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想,大哥恐怕,再也无法如此欢愉。”
只见魇君反握住女又的手,轻轻拍了拍,道:“傻丫头,他们的日子,本不该如此凄苦,只是,这世上,很多时候,怪只怪,自作自受。织机子那平时行事太过小心,处处循规蹈矩,可是真遇到了事情,往往下不了决断,即便下了,也是昏了头的决断,可是,这世上,恐怕除了她,再也找不到谁能如此为你大哥了。情呐,有时候想不通,想通了又如何呢?摊上这么个人,这么堆事儿,你我还能如何?难道真的在我这梦里不醒么?好妹妹,你说是不是?”
女又低头想了想,自语道:“是啊,难道真在梦里不醒么?”女又有些心事,默默将手抽了回来,这时扶苏抓住了她的手,扶苏微微笑道:“别想这么多了,你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扶苏眼神真挚,女又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们陷入了自己的臆想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渐渐醒来,发现身边忽然没了大家,魇君,伯桑,游龙子,千雨千寒亦秋都不见了,只有那四个抬着女又的壮汉和牵着女又右手的扶苏。
“正文,他们去哪了?”女又有些惊慌失措,从藤椅上坐了起来,扶苏也正在纳闷。他们只觉得自己脚步越来越重,似乎慢慢从天上到了地下,慢慢的,身边雨雾消失了,他们留在了一块平坦的石壁上,那四个抬着藤椅的壮汉不见了,藤椅也不见了,女又摔在了石壁上,扶苏将女又抱起,抱到了一块石头上,女又坐在石头上,急了起来:“我们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
“又儿,我们现在,是在梦里,还是醒了?”扶苏也急了。
“姐姐,姐姐你快出来,大哥!道长!你们去哪里了?”女又四下大喊着。女又急了,可是现在女又双脚中毒,站立不得,否则她真要跳脚。
只见四下荒芜空旷,别说是人,连只鸟兽都看不到。
“怎么办,正文,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又急道,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只见扶苏安抚女又道:“又儿,你不要急,先冷静下来。”
“我,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女又更急了。此时扶苏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凝望着女又,女又此时也看着他,扶苏微微笑道:“又儿,你说,你为什么冷静不了?”
“我害怕!”女又小声道。
“呵~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扶苏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我!”女又轻拍扶苏的肩头,扶苏抓住女又的手:“你怕什么?”扶苏问。
“我怕,我们再也出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他们,我怕,我会死掉!”女又落寞道,扶苏也低下了头,道:“我不怕死掉,我怕会失去你!”
女又见扶苏如此说,心一下平静下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我?”
“你知道么?我想和你一起回咸阳,去告诉我父王,说,我想娶你为妻,让你做我的妃!”扶苏坚定道。
“啊?”女又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扶苏,她倒不是惊讶正文说想娶她,而是他那最后一个字——‘妃’。
“伯先生曾经告诉过我,你和父王的过往,父王,曾经也想过要娶你,我心里一直很忐忑,我也很怕,我们身份始终悬殊,你不知道,我多怕失去你,这一路走来,我发现,我已经,已经离不开你了!”扶苏终于向女又说起了自己一直的隐瞒,此时,他显得更加心虚。
“你,你说什么?你说清楚!”女又有些震撼,她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我,其实不叫苏正文,我姓赵氏嬴,名扶苏,是当今秦皇长子,母亲,是郑国王妃,当年那个想娶你为妻的男子,正是我的父亲,那个,你说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扶苏说得很慢,他似乎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真希望那是假的。
女又先是一惊,良久,反应过来,忽然笑了:“原来如此,赵政,是你爹?怪不得,你叫正文,正文,不就是一个政字?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你?你不怪我么?”扶苏很是惊奇。
“我为什么要怪你?生者父母,又不是我们能选的,你当初也不是有意瞒我,我不是也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