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别恨嫏桥一梦
流光宝镜(1)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诡影放下伯婴和李绣娘,伯婴气愤道:“你为什么阻止我救干娘,方才我见她明明很想跟我们走。”
面对伯婴的控诉,诡影一脸冷静,道:“看来李绣娘的去处是个问题,咱们得先帮她安顿好。”
“你……”伯婴不解,正欲发作,诡影扶着她肩膀道:“相信我!”
伯婴看着诡影的眼睛,强压着怒火,终于妥协,道:“好吧,先回去告诉爹,李绣娘在爹身边,至少有红绿花无衣照料着。”诡影回头看了一眼李绣娘,见李绣娘发髻散乱,满脸尘土与惊恐,诡影想伸手拉她,她抗拒的后退了几步,伯婴向她走去,李绣娘却没有闪躲,李绣娘似乎对伯婴很放心,伯婴道:“你也听见了,我们现在是要送你去安全的地方。那里不会有坏人再来害你。”
“你们到底是谁?”李绣娘问,伯婴看了一眼诡影,伯婴轻吐迷烟,李绣娘睡了过去。
回到屋里,伯桑见他们一身狼狈的回来,知道不好,不免担心了起来,三个小孩咋呼着过来帮忙,随即扶着李绣娘去后屋安歇。
伯桑见诡影和伯婴两个,伯婴的手背一个被火焦灼的创伤,而诡影的玉冠都已经被打掉,披肩的头发十分狼狈。伯桑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遇到了何事,弄成这般模样?”
“大哥,你可知道流光宝镜?”诡影道。诡影说罢,只觉得站立不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他看到伯桑父女一脸惊慌失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诡影醒来的时候,看见伯婴正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伯婴手上缠着纱布,伯婴的声音有些嘶哑,道:“诡将军,你醒了?我去叫爹……”
“阿婴!”
伯婴一回头,诡影道:“我们现在去一趟那个地方!”
伯婴有些奇怪,瞬间就明白了诡影的意思,道:“你是觉得,我们对他们知之甚少?”
“嗯,不过至少知道他们在何处就好办了,其实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他们逃了这么久,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现在看来,他们手里既然有此宝物,定然是有备而来,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之前抓了织娘是为了用织娘要挟你爹,继而用你爹要挟菁儿,现在菁儿已死,他们意欲何为?”诡影分析道。
“你说的对,可是现在夜深了,而且你刚刚醒转过来,那道在干娘身边的光如此厉害,我怕你……”伯婴话说到一半,伯婴低下头有些担心,抬头的时候见诡影已经站起来了,“真的要去?”
“嗯,不去,吾心难安。”诡影道。
“我来帮你梳头吧!”伯婴道,诡影有些诧异,伯婴已经手持梳子站在镜子前了,诡影坐在镜子前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戴着那半块面具,此时诡影只觉得,难道真的只有这样,才能接近伯婴?见伯婴开始关心自己有些动容,可转念一想,又万分懊恼。
“为什么,你总是戴着这面具?”正想着,伯婴果然开始好奇了。诡影忽然很害怕自己的谎言拆穿被伯婴厌弃的样子,诡影道:“我有我的故事……我……我很丑”
“其实,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你,只是当你的样子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安定,你是否俊美又或者丑陋,我没有想过。”伯婴拿着梳子给诡影梳头的时候,眼神根本没有注意看诡影镜子中的脸。可是诡影听到她说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解。
“曾经有个人,和你一样,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曾经很接近的看,只看到他很像我梦中的一个人,于是害怕的走开了,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你和他很像,我曾经想过你们会不会是一个人。”伯婴如是道,诡影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道:“你说的是……?”
“诡婧,无极殿的二殿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他,我怕他的样子。我想,你应该不是他。”伯婴此时已经替诡影梳好了头,问:“诡将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只是诡将军。”伯婴一句话让诡影左右为难,他不想骗伯婴,可是已经骗了如此久,而此时伯婴的逼问,让诡影不知所措,纠结再三,诡影说:“二殿下身份尊贵,我又怎可能是他。”
伯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似乎很满意,诡影又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梦见了谁,谁会让你如此害怕?”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每次见他,都是在一条狭长的甬道里,甬道很昏暗,没有来的路,也没有去的路,那个人和诡婧长得一模一样,他手里拿着灯,那是唯一照亮彼此的东西,每次他都拉着我的手,叫我——蛛儿!”伯婴回想着,脸上浮现了惊恐的神情,好像陷入了一汪泥沼,瞳孔开始变大,诡影连忙抓住伯婴的手,大喝了一声:“伯婴!”
伯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诡影,冷汗滴下,诡影道:“不要再去想了,我们今夜还要任务。”伯婴惊恐未定,连忙点点头。可就在此时,伯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哪儿?”
“爹?”伯婴看着伯桑。诡影道:“想回去看看,想来今日已经暴露了踪迹,生怕他们狡兔三窟再生变化。”
“你们斗不过他的。”伯桑有些心灰意冷,只见他手持着油灯,背后披着长衫,走进了诡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诡影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伯桑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