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黑与白的世界,除了黑白,没有任何色彩。远山是黑墨,川水是净白,大地是黑的,天空是白的,没有云,或者全部都是云。所有的动物,植物,都是由黑白二色构成,看起来是那么不合常理,又是那么浑然天成,就像此片天地,从诞生之初,就是如此。
此片天地,名曰“驱异”,驱逐一切异色的入侵,守护原生之黑白二色。
沐提兰初入此地,意识仍然恍惚,看清此地的怪异之后,心中更生不安,紧紧地抓着身边南希侑的袖口,两颗衬衫袖扣,都被抠掉了。
“老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咦,咦?老板你,我!”此时,这姑娘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身体,肤色,瞳孔,衣服,全部入乡随俗般,都变成了黑白二色!肤色白皙如雪,眼睛黑亮黑亮的,身材匀称欣长,倒有一副高贵冷艳的风骨。
不过,额前那一缕妖异蓝发,也似是被什么力量遮盖住了,显现出来的倒不是黑色或白色,而是一片模糊。看来,就算是此地的不凡也难以使沐提兰的异发改变颜色,而是只能使其模糊。
“咳咳,松开。”南希侑淡定开口,嘴角隐有一抹无奈之意。
“啊?哦哦,不!我不!”沐提兰刚松开手,顿时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又马上抓紧,而且比之前抓得更紧。
这里鬼里鬼气的,我又不熟,生死难料,不抓紧他,被怪兽吃了怎么办?
“你抓得我……有点儿疼。”脸一红,南希侑弱弱说道。
“喔,是吗?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有点紧张。”沐提兰尴尬说道,同时放开了死命抓着人家的手,不过,身体还是贴的很近。仔细一看,南希侑被抓的手腕,都脱了一层皮,有殷殷血印儿显现。
这么一看,沐提兰就更加不好意思了。舔了舔柔嫩的嘴唇,歪着脑袋,小声说道:“老板,你看你费尽心机把我弄到这么一个……嗯……诡异又适合犯罪的地方,你想对我干什么呢?之前是上床哈,那接下来,我们,这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哦,你是要对我做qín_shòu的事呢,还是qín_shòu不如的事呢?”
“说吧说吧,无论是什么,人家都可以接受的。我书读得还是蛮多的,各类姿势我都记得差不多,你随便挑一个吧,难度指数五颗星以内我都hold得住。”这一番堪称惊世骇俗的话,沐提兰说出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无比淡定,像是说着什么“之乎者也”的圣洁之语似的,双眼露出无比的希冀,朝圣一般。
“咳咳咳咳咳!跟我来吧。”刚要迈开步子的南希侑,差点左腿拌了右腿,踉跄不已。
相比之下,南希侑的定力可就差多了,头疼之下,牵着沐提兰的小手,在她满目桃心的注视下,兜兜转转,绕山绕水,二人来到一处根茎墨黑花瓣洁白的花林之前。
之所以称之为花“林”,是因为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花”!根根深扎地底,盘根错节,如一张大网铺在地底深处。而那茎,最短的也有一人高,最长的足有三米多高,数百株墨茎白花如一片树林,展现在二人面前。
花木株株之间间隔半米到三米不等,有的密集,有的稀疏,整片林木面积足有八百平米之大。
看得沐提兰小嘴儿张得圆圆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小动物一般,好不可爱。
摸了摸鼻尖,南希侑别过了眼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清冷,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姑姑,之前那‘金钟‘之事,我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可还有些印象。你都急着见家长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不过,空摆了一副清冷的样子,说出来这最后一句话,其中赤裸裸的调戏之意,倒教沐提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再看去,那双凤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清冷冰寒,满满都是促狭之意。
盯得久了,南希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里的促狭之意,慢慢淡了,转眼又是恢复了淡然,悠悠道:“这是一个叫‘驱异‘的地方,说起来,是姑姑她自己囚禁自己的地方,她一直住在这里,从不外出。”说完,南希侑缓步走入花林,来到林中央的一株墨茎前,这墨茎明显要比其他粗壮得多,要五人合抱才可,真可比一颗百年老树。
墨茎顶端,在如树冠宽大蓬勃的洁白花朵之下,掩藏着一个古朴的墨黑卷轴,捆系卷轴的绸子也是白色的,流露着一股岁月的气息。
他在那粗壮的墨茎上,有韵律地拍了十四掌,每一掌拍下去,都会引起墨茎一阵震动。做完这些,南希侑笑着回到了原地,站在沐提兰身侧,等着她的小心思。
囚禁?哪有人自己囚禁自己的?“她是你的亲姑姑吗?不然,你又怎么会来这里看她,很危险的。”试探一番总是应该的。
“你说得对,我与希侑的父亲南吾锋,还有南纣通那个混蛋,是一母同胞,我排行老三,是我家希侑的亲姑姑,如假包换。”
回答沐提兰的不是南希侑,而是一个女子,一个画中的女子。
那卷轴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画纸铺展而下,长约两米,上面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远远看来,黑白分明的世界,女子在花林之中,迎风而立,一身黑白交错勾勒的古典长裙,体态纤长曲线玲珑,长发披肩垂下如泼墨,晶亮的眸子清冷涟涟,气质犹如空谷幽兰,不可冒犯。
这哪是画呀?一定是哪位女神,偶然见到这惊为天人的仙女,心生嫉妒之意,用了什么神通法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