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柳庄出来,韩昕在马上回头,看了几眼那个安静详和的小村庄,打马狂奔一程。
齐宝盒追了过来问韩昕:“咱们现在去哪?”
韩昕在马上一甩鞭子:“回王府,发动各方势力寻找奇石。”
齐宝盒一听这话倒是笑了:“怎么的?这会儿不气了?”
韩昕又回头远远瞅了小柳庄一眼:“安郡王是个好王爷,既然是好王爷,就不能叫治下百姓骨肉分离,更不能叫人鱼肉自己的百姓,不论是谁都一样。”
齐宝盒抿了抿唇,甩鞭子跟上韩昕,大声道:“左右如今我也没多少事,我抽空去山中转上一转,说不定能找着奇石,能找一块,便能少一些负累,总归咱们先尽人事后听天命吧。”
“我自来就不听天由命。”韩昕紧紧捏着马鞭,目光深沉的望着远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因为天气冷,吐出来的气化为白雾把他那张脸罩的有些模糊:“命都捏在自己手里,就是上苍想要摆布我的命运,我也要和他折腾一番。”
“好。”齐宝盒大笑一声:“咱们只尽人事,不听天命。”
这话说的好,韩昕也是一阵畅快,向齐宝盒一笑,两人骑着马齐头并进,没用多长时间就回了王府。
回到家中,齐宝盒就去屋中收拾东西,韩昕去前头银安殿处叫王府长史向下头的官员传令寻奇石去了。
却说云瑶打王府回来,想着韩昕发怒,必然有什么大事发生,心里头也有几分不自在。
她回家先去给齐顾氏请安,又看了自家的两个小宝贝,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裳,就坐在暖炉边上思量。
许是因为在安郡王府吃了几杯酒,这会儿坐在热屋被热气一熏,就有了几分醉意,云瑶撑着头,不一会儿就昏头昏脑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后,天色已经暗沉下去,她才睁眼,就看到齐靖坐在屋里读公文,云瑶赶紧起身:“怎么不叫醒我?睡的竟这么晚了。”
齐靖抬头一笑:“看你睡的沉,就不忍心叫你,这会儿早过了晚饭的点,我叫牡丹给你在暖炉上把饭菜热热,你将就着吃点。”
云瑶头还有点昏沉,也没什么食欲,就捏了捏额角道:“也不必弄什么饭菜,只拿一碗粥喝就成了。”
牡丹把暖炉的火拨旺,在上头放了个小锅,里头放了些菜粥,又把另一个暖炉弄旺,在上头馏了些小菜包子。
不过一会儿功夫,包子就热了,菜粥也翻腾着热气。
齐靖过去给云瑶捡了两个小包子,牡丹拿了碗把粥盛了给她端过来。
云瑶拿了青瓷小汤勺喝了半碗粥,再吃了多半个包子就吃不进去了,叫牡丹把剩下的端出去,把屋里又收拾一番,云瑶才问齐靖:“安郡王府发生什么事了?本来我们开的好好的赏花宴,突然下人回报说什么安郡王大发脾气,谁都劝不住,我们只得早早的告辞回来。”
她一问,齐靖满脸的古怪,后头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也是一脸的愁闷状。
这倒是奇了,云瑶越发关注起来。
她再三追问,齐靖只好告诉她:“安郡王今日确实大发脾气,一是因为燕州割让出去之后百姓过的不好,二来,北梁那些蛮夷把谢老将军的坟给扒了,三来,朝庭下令叫肃州进上十块奇石,若是没有,便要金银财宝,要美人,要千里马……”
滋……
饶是云瑶是个性子淡漠的,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怪不得呢。”
这些事情聚到一处,也难怪安郡王气成那样了,放到谁的身上,怕都要气出一场病来。
齐靖苦笑一声:“这不,安郡王生过气也没好法子,只好跟我们布置了任务,叫大伙一起寻找奇石。”
他长长一叹:“难啊,要是江南湖广等地要找奇石还容易些,这肃州却是千难万难的。”
云瑶也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庭要什么奇石明显就是为难人的,不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肃州哪有什么奇石,就是这天寒地冻的叫人上山下河的去找,那也明显的是要白耗人力物力的。
她摇了摇头:“这也是没法子的,现如今只得豁出去找了。”
两口子对坐着愁了一时,眼瞅着天越发的暗了,齐靖拿了些公文紧着时间批了,云瑶守着他做了些针线活,等到二更一过,两个人洗漱了上床歇着。
第二天一早云瑶去给齐顾氏请安,又和齐顾氏娘俩个带孩子玩,齐顾氏问起云瑶齐靖行色匆匆的连早饭都没吃是干什么去了,云瑶不想齐顾氏堵心,便只说衙门里有事,也没详细说明。
齐顾氏如今********都在孙子孙女身上,也没再怎么仔细去问,就这么含糊了过去,
接下去的日子里,肃州不管是百姓还是官或抑或是学子,都********的寻找奇石,不只在肃州找,有的还托人到晋州去问。
只是晋州所有的州府也都要进贡奇石,虽说比肃州少些,可到底一个州府也要进贡好几块,自己找着都困难,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匀给肃州,就是出再多的钱也不成的。
找了好些日子,满肃州才寻到不过三块奇石,还有七块的任务呢,可是将肃州上下都愁坏了。
齐靖愁的一天天的吃不好饭,嘴上起了泡,嗓子也因上火红肿起来,于龙比他也不差什么,最叫人看不过眼的还是安郡王,他愁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眼睛红肿,脸上起了好些疙瘩,嗓子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叫人看了都觉得十分不忍。
云瑶就觉得很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