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这样!你那么恨我,把我留在身边,不会觉得痛恨碍眼?”她撑住他压下来的身体,满脸惊恐b>
裴瞻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那么,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楚鸽被问住,没有人傻到自己找死,她当然更不想找死。
垂下眼皮,细密睫毛如蝉翼淡薄颤抖,“从开始到现在的纠缠,我已经家破人亡,这还不够消弭你心头的恨意么?”忽然睁大眼睛,凝视着裴瞻琛,“我知道,你受的苦,受的罪,比我更多更深。如果,只有你仇人的女儿也死透才能让你彻底欢快起来,那么,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只求你不要迁怒到我身边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裴瞻琛静静地盯着她,漆黑的眼底,如一弯寒潭,看不出半点情绪。
她不知道他们这样对视了多久,他的眼底渐渐泛出雪亮的光来,就好像一柄被灰尘掩住的匕首,突然被擦掉了尘土那般,冷漠而锐利。
“你这么急切的找死,是想解脱么?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希望我死,是希望我解脱,那么现在,你是想解脱了吗?”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轻轻在她侧脸上蹭了蹭:“知不知道,你身上有股香气。阳光的味道。你于我,就好像一只藏在黑暗中很久的魔鬼,突然看见一场盛大的血宴。我很饿,很想吃,却又舍不得,因为我不知道吃了这次之后,还要多久才能再次品尝。所以,小鸽,你说我会给你痛快吗?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冰冷而切齿的寒意,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顺着耳朵钻到了心底。
她不可自已的颤抖起来,惶然瞪大的双眼,就像灯光照耀下的琉璃珠,反射着美丽又绝望的色彩。
本是最享受别人的惊恐的,他喜欢别人那种恐惧颤抖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口那砰砰乱跳的东西,被什么狠狠抓住,越收越紧窒息般的疼。
烦闷感因为这种感觉的加剧而变得越来越浓,他突然起身,把她推开,暴君般命令,“滚隔壁睡去!别想着逃跑,否则,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就留下来给我当玩具。你知道,拆解游戏最刺激了。”
楚鸽倒退两步,绊在自己的包包上,摔了个扎实。
威胁,又是威胁!
任何和她扯上关系的人,都可以变成他威胁她的砝码!
裴瞻琛休息了一天一夜,精神大好,天一亮便穿了休闲装踢踏着凉拖要出门兜风。
这是楚鸽第一次见裴瞻琛穿t恤短裤。
因为他本身皮肤很白,五官立体感又极强,平时穿的又是西装革履的,所以,楚鸽每次见他的感觉,都觉得很拘谨。
现在裴瞻琛这种随性的穿戴,反而让楚鸽眼前一亮,心底变得格外诧异。
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之后,仍然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裴瞻琛。
见她总是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裴瞻琛下巴一挑,“不认识了?按照我们的关系来讲,不是该化成灰你也不会认错么?”
这话说得极为讽刺。
楚鸽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很差。
景幽本来是想上来打圆场的,可裴瞻琛却早就料到了一样,一个眼刀子射过来,他也只好作罢。
“……”楚鸽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进了电梯。
晴朗的天气,让人心情变得格外的好,而裴瞻琛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让景幽坐在后面自己亲自驾车。
楚鸽本来也要坐后面的,裴瞻琛却深受一拉,把她塞到副驾驶位上去了
跑车的性能本来就格外好,跑起来的速度比一般的轿车要快。但裴瞻琛显然更不是人,开车的速度简直就是找死,风从耳边灌过,憋得人几乎窒息。
楚鸽对上次事件心里多少有阴影,她有一次和裴瞻琛一起死的勇气,可现在还没有第二次,所以,她脸色并不镇定。
比起她来,后座的景幽就要镇定多了,显然,这种速度对景幽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
早就知道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我们要去哪儿?”
发现裴瞻琛开车的走向,楚鸽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听说那个小镇虽然位置偏僻,但它的风景极好,第一次来,急着找你,没来得及看,这次想好好瞧瞧。”
裴瞻琛答得随意,速度丝毫不减。
想到他穿得是拖鞋,她真担心他一个不留神出岔子。
裴瞻琛连目光都没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开车的技术虽然不算太好,但是,只要某个人不突然发疯的话,是绝对开不到阎王爷那儿去的。”
现在裴瞻琛说话,隔三差五带个钉子,专门往两个人的伤口上钉。她真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摔得脑子出了问题。
没听见楚鸽顶嘴,她扭头看了楚鸽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我无话可说。”楚鸽伸手把眼前乱飞的发丝拢了拢,可刚一拢开,风一吹它又回去了。
楚鸽整个路程都在拢头发中度过了。
景幽在后面看着她不停的拢头发,看着看着就不知道思绪飘哪儿去了。
等到了小镇的时候,裴瞻琛突然在一家大商场前停了下来。
楚鸽疑惑地看向裴瞻琛。
可裴瞻琛已经下了车,转到另一边给她开了门,“下车,第一次见你的学生,总是要带点礼物。”
听他这么说,楚鸽的脸色立刻变了,戒备地盯着他,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求道,“裴瞻琛,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