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鸽有些愤怒,又有些绝望,她终于知道,或许,裴瞻棂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众叛亲离!
自己风风火火跑到这儿来,到底想求证什么,又想要个什么结果呢?
就在楚鸽想放弃见裴瞻琛的时候,最里面那间包房的门却开了,里面橘红色的灯光打在过道里,映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走过来。
楚鸽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要走,却被叫住,“楚秀怎么会到这儿来?”
两个保镖让开路,礼貌而异口同声地道,“顾少爷。”
顾子谦微微点头,目光却依然盯着楚鸽。
此时的楚鸽,面色惨白,漂亮的双眼不复以前的神采,显得有些惊慌凌乱。看出来人是顾子谦,微微怔了怔,然后才勉强露出笑意,“我来找人。”她的声音显得干涩而犹豫。
拒她对顾子谦算是坦荡的,可在这种地方遇见,心底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堪。
顾子谦径直走来,搂住她的肩膀,姿态亲密无间。
而楚鸽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惊得瑟缩一下,想要逃开,而顾子谦出手很快,而且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迅速用极低的声音说,“演戏要逼真,想让他相信,就不要拒绝我。”
楚鸽僵住了。糊里糊涂地被顾子谦带进包房。
在座的人看见他们的姿态,先是一愣,随即陆史季先笑了起来,“哎呀呀,原来报纸上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那些照片是有人ps过的呢!”
顾子谦淡漠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报纸上的事情,真假谁说得清?很多都是半真半假吧?不过,她是我中意的女人,倒是没错的。我正追求她,可惜她还没答应要做我的女朋友。”
一句话,引起陆史季和小习的挤兑,两个轮番攻击,嚷嚷着要楚鸽答应。
而陆史季嘴皮子最刻薄,“哎呀,楚秀,你可真让人惊奇,先开始你作为裴瞻琛的女伴,和他一起来度假村,我还以为你们……”说到这儿,刻意省略后文,然后凑到楚鸽耳边,神神叨叨地说,“现在居然钓上了顾子谦,喂,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回头也好去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出谋划策,省的她老大了,还连个男人都抓不住!”
楚鸽不是脑残,自然听出了陆史季这话的弦外音,可她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忍下,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这种平头小百姓能惹得起的。
所以,沉默片刻之后,她抬眼一笑,笑容淡淡的,甚至带了几分讽刺的味道,但是,每个人本身都有一种没法掩藏的特质,因此,即使她此刻的笑容很淡还带着讥诮,可给人的感觉却依然带着些明媚的气息。
那是阳光的味道,只要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所以,在座的几个男人,都看到了。
“陆史季先生误会了。如果每个和裴瞻琛先生一起出现的女性都是他的女人的话,那么,裴瞻琛先生岂不成了种马?会分身乏术的,而且,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最后不精尽人亡,大概也会阳痿吧?”
这样的话,放在平时,楚鸽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但是,这回却脱口而出。
在座的人听了不禁愣了一下,就连顾子谦也带着几分诧异神色,而裴瞻琛则完全黑了脸,黑亮的眼睛盯着楚鸽,满是阴鸷。
楚鸽绝对是捋虎须的女中豪杰,这样的话,有谁敢当着这么多身家非凡的男人说?而且,重点是,她说的还是裴瞻琛,一个跺一跺脚,大地都要颤三颤的人。
在座的人缓过神,都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小习扬着脸看向楚鸽,满脸钦佩,“啊,楚秀果然不是凡人,我崇拜死你了!”
连手里的牌都不打了,作势要送楚鸽一个热烈的熊抱。却被顾子谦恰到好处地荡开,而且还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朋友妻不可欺,小习,我生气没什么,须生气的话,就不好了。是不是?”
小习一听,伸到半空的双臂生生收了回来,不满地嘟囔着,“哎,真是小气哇。”
楚鸽没想到顾子谦这一切都做得这么自然,一点看不出是在演戏。如果不是她和顾子谦事先说好了,她真的会以为顾子谦是出于本心地维护自己。
陆史季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唉唉,小习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看咱们顾子谦是洁身自爱的人,身边几时有莺莺燕燕环绕过,所以啊,他肯定是真的很喜欢楚秀才会这么介意,哥们儿要体谅不是。”
顾子谦任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唱双簧,并不搭腔。而对面,裴瞻琛已经收敛情绪,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垂下眼皮,点了根烟……他一手悠然自得地夹着烟,一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打火机,看着淡黄色的火苗忽明忽灭。
他身边的美人兴致高得很,虽然对楚鸽的出现很有兴趣,但她更感兴趣的,显然还是玩牌,毕竟赢了的话,有大把支票可以收,到时候可以得到多少钱啊。
楚鸽对这种地方,并不适应,房间里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皮子和香烟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格外难受。
“须替我摸牌?”顾子谦忽然扭头对楚鸽笑了一下,问。
楚鸽摇头,她对这些没兴趣,而且,她匆匆忙忙跑过来是要找裴瞻琛的。只是这么多人在,而且,她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全都噎在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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