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叶衍穿着睡袍走到喜房客厅的餐桌前坐下,发丝还滴着水,先前下颌泛起的青青胡渣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清爽俊逸的俊容。
因为洗过澡,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再没有昨夜的病态,腰间只是一根带子松松地系着,胸前露出一大片蜜色结实的肌肤。
秦思橙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又开始故意卖弄风骚故意勾引,无论他怎样媚笑,她都装作无视,将热好的香菇鸡丝小米粥放在叶衍面前。
尝了一口,润滑可口,他立即点头称赞,“虽然吃过你做过的早饭,可那是在张嫂家,东西不齐全,厨具也不熟悉,做出来的粥比这一次的差多了。”
“那是自然。”秦思橙自豪地扬起下颌,“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不想想我妈咪是谁。”
香菇鸡丝小米粥,她可是的了她母上大人的真传,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像。
叶衍笑起来,“以后,我的早餐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简简单单的“以后”二字,令秦思橙的心“咚”的一声漏跳了一拍,呼吸跟着一滞。
以后,他们俩的以后能有多久?
三个月,不,说不定更短……
此时此刻,叶衍清亮的眼眸里露着极其认真的光芒,她看着,五指暗暗地扣紧了手心,那里正连着心脏跳动着。
方才还在告诉自己不要想着什么协议不协议,可是当他偶尔说出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总能提醒她这个事实的存在,即使他是无心的。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又暗自懊恼自己的心猿意马,患得患失之间,一颗心难复平静。
好不容易镇定了心弦,她缓缓地松开手,错开视线,佯装毫不在意地说,“以后再说吧。”
叶衍闻言,清亮的眸子在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他真的很想在每天早上,第一时间闻到她做的粥,那种米饭的清香味,叫人心肝脾肺肾都舒服极了,他不希望这美好的时刻再也不见。
欢愉的气氛忽然间凝结起来,只听见彼此间微弱的呼吸声。
蓦地,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寂,叶衍扬声说,“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小艾,看出屋内的两个人神情不对劲,满心以为自己是打扰了两人的好事,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说,“小姐,姑爷,老夫人让我来问一问,待会儿果园的工人们就要去荔枝园采摘荔枝了,你们俩要一起去看看吗?”
摘荔枝?这可是新鲜事!
秦思橙简直是个好奇宝宝,一下子来了兴致,“当然要去!”
“你的脚不要紧了?”叶衍问。
一旁的小艾说,“姑爷请放心,老夫人替小姐借来一把轮椅,应该能派上用场。倒是姑爷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叶衍先没有回答,而是先回头看了眼秦思橙,发现她很期待地朝自己挑眉挤眼,不由得笑了,顺着她的意思说,“我好多了,也正想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那我着,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小艾推着一辆轮椅回来了,秦思橙想要自己撑坐起来,叶衍不准,硬是弯腰将她抱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轮椅上,亲自推着她走出去。
丁玲和秦伯尧两老早就准备好了,各自带着大大的一顶草帽,背上背了个箩筐,那样子倒是很有些果园工人的架势,秦思橙不由得笑起来,“爷爷,奶奶,您们俩这模样可真有架势!”
“这算什么!你奶奶我宝刀未老,待会儿我给你们摘了荔枝,晚上我去池塘里再钓两斤鱼给你们看看。”
秦思橙竖起大拇指,称赞,“奶奶厉害!”
秦伯尧看见叶衍推着秦思橙,有些担心,问他,“阿衍,你怎么样啊?昨晚上还烧得那么厉害,这会儿去果园没问题吧?”
“我没事,小感冒而已,吃过药输了液,一大早起来就好了。”
幸亏他之前长期健身,所以身体状况并不差,倘若是小时候,一点小感冒都极有可能令他旧病复发。
“思橙啊,你出来的时候擦了驱蚊水没有啊?果园里的蚊虫很多呢。”
“啊,这个我倒是忘了。”秦思橙大吃一惊。
丁玲摇摇头,说,“就知道你粗心大意,不记得做好准备,所以早让小艾带来了一瓶驱蚊水,赶紧的喷上吧。”
秦思橙应了一声,不禁给自己喷上,还跟身后的叶衍喷了喷,叶衍对这样的东西向来过敏,不禁皱了皱眉,却也没有什么,秦思橙一时起了坏心,就拿着那瓶驱蚊水故意给他多喷了几次,结果惹得叶衍不住打喷嚏。
看见他喷得满手都是鼻涕眼泪,秦思橙就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一旁的丁玲哭笑不得,却也高兴,于是一行人坐上了去果园的车子,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开心。
……
离果园不远处有个陡峭的悬崖,从崖顶到崖下遍布参天密林,绿森如海,把那方屏蔽得连阳光也照不进去,偶见一些阔大枝叶下露出空隙,也黑漆漆如暗夜漩涡,让人看不清内里,即使是白天,森林深处也拣货传出一两声鸟儿的啼鸣,那种大自然的力量震开林叶,向天空传递蔓延。
密林另一端逐渐变成稀疏的低矮灌木丛,那里有座废弃的石屋,听说原来的屋主患上了精神病,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那屋子就一直这么空着。
也是亮子和光仔运气好,找到这么个藏身的好地方,谁都没有注意到。
这天早上,透过望远镜,光仔远远